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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設文德齋就有這個意思,若是一帆風順,就太簡單了,儲君要有能力要有心計,但不是陰謀詭計。」秦棠溪疼得眼睫輕顫,徐徐地闔上眼眸,她累了,皇帝會處置好這些事情。
等她一覺醒來,就會恢復原樣。
皇后沉沉睡了過去,一睡便是一天一夜,皇帝回來後,大發雷霆,太醫被嚇得瑟瑟發抖。
皇帝並非年少,性子果斷,雖不聰明,在歲月的磨礪中也成為了一代仁德之帝。
在她有生之年,第一次清洗宮廷與皇室,血腥籠罩在皇城之上,害怕與忐忑是人人心中出現最久的情緒。
一日一夜後,文德齋內湧入全新的面孔,那些孩子乖巧而聽話,只是他們再也見過小五。
皇后在禁軍收隊後醒了過來,入目是康平縣主,對方和皇帝神色一樣,都是哭喪著臉。
皇后雖很憔悴,精神很不錯,看著康平就嘲笑:「被皇帝扒了官袍?」
「你早不醒晚不醒,為何這個時候才醒?」康平懷疑她是故意的。
皇后睡了很久,眼內有很多紅血絲,瞧著讓人心疼,皇后自己笑了,「就是故意的,你怎麼來了?」
「皇帝殺了百餘人,我就進來了。」康平毫無儀態地癱坐在踏板上,眼睛紅了,很快淚水流了出來,「還好你沒死。」
皇帝的手腕讓滿朝震驚,就連街頭小兒都明白了皇帝的仁德二字掛不住了。
秦棠溪很平靜地嗯了一聲,沒有寬慰她,反而嫌棄道:「康平你哭得很難看,你家夫人不嫌棄你你嗎?」
「皇后,我走了。」康平擦擦眼淚,整理好衣袍,挺直腰背,恢復往日的儀態,朝著榻上的人鄭重一禮,「皇后娘娘,此事塵埃落定,望您勸諫陛下勿要再行殺戮。」
「縣主,你該曉得天子一怒伏屍百萬。」秦棠溪拒絕。
轉身的康平縣主頓住腳步,凝望腳下的地毯,她終於失望了,「皇后以前仁慈,今日卻變了。」
「縣主,未經他人苦,莫教他人善。我先是皇后,再是秦棠溪。」
「曉得了。」康平道,三個字抽空她身上所有的力氣。
多年前皇后也在努力平衡皇室,如今變了,使命不同,她站在了皇室的對立面。
康平縣主出宮,段鈺在這時策馬入宮,將一封書信交至陛下跟前。
明姝打開,信上所言都清楚,平陽郡王妃所為與并州段家無關,并州段家將她的名字從宗族劃出。
「段翎是并州的掌上明珠,不想也有被拋棄的一日。段鈺,你可知這是什麼?」皇帝笑著問話。
段鈺不敢妄言,搖首不知,皇帝告訴她:「在一個家族面前,一個人的性命都沒有用處。對家族有益,就會被捧在手心裡,危害家族,就會被家族拋棄,與棋子無意。你也是段家的棋子。」
段鈺臉色煞白,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皇帝將信轉送去中宮,這件事至今沒有查出與段翎有關係。
擺了空城計,就嚇得并州段家將長女清除出門。
皇后得到信後,將信給平陽郡王妃送去,砍斷了尾巴的猴子,還會蹦躂嗎?
是夜,皇帝躺在她的身側,握著她的手,「阿姐,這個皇帝太難做了,沒有你,我熬不下去了。」
明姝不貪權,不戀權,對皇位沒有太多的吸引。皇后在這刻忽而想到以前,若再來一次,她還會不會將明姝扶上帝位?
「陛下,我們回島上。」
「你想去,我陪你去。」
皇后想了想,沒有說話,這句話沒有什麼承諾性。
皇帝等候許久,見她不吭聲,就翻身看著她,保證道:「阿姐,有生之年,我必帶你回去。你要活得久一些,久了,才會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