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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幾個認識田華傑的男女學生也湊過來,&ldo;田老師,我們來吧。&rdo;他們把那女孩接過後抬走。田華傑禮貌地說:&ldo;謝謝你們。&rdo;
&ldo;田老師,您真是太好了。&rdo;紀冰由衷地說,這時候才注意到韓方,&ldo;韓方,你的臉色不太好,怎麼了?&rdo;
韓方說不出話,不自禁望向被抬走的那女孩。在十分鐘以前,那女孩在呼吸,還在告訴他那個數字,仿佛和他簽訂了一份他永不會忘記的生死契約,如今卻是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一具女屍,他再也不會見到她,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
紀冰大概明白了什麼,像大姐姐一樣攬住韓方的肩膀,&ldo;都是這樣的。我下午剛來的時候,看到那麼多活生生的人在我面前死掉,哭了好幾回,可現在也麻木了……韓方,這些事不要多想了,繼續幹活吧。你再也幫不了那些死者,可是還可以幫助那些活著的人。&rdo;
韓方精神略振,點了點頭。田華傑遞給他一塊巧克力,&ldo;小同學,吃了這個,補充點能量,嗯?&rdo;
那塊巧克力仿佛在韓方口中化為一團火焰,讓他渾身重新有了動力。很快,他已經開始和田華傑一起抬下一個病人了。而那少女的事情,也漸漸在腦海里被淡化了。
時間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過去。等韓方終於有時間休息片刻,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韓方和田華傑一起坐在醫院的門口,大口大口喝著剛分到的礦泉水。&ldo;田老師,您真厲害。&rdo;韓方喘息著說,話里都帶著汗濕的熱氣,&ldo;我都不行了,您還氣都不喘的。&rdo;
&ldo;這點活兒不算什麼。&rdo;田華傑輕鬆地一笑,&ldo;我在雲南插隊那會兒,每天在田裡干十個小時的農活,根本直不起腰來,那個累你們年輕人沒法體會的。&rdo;
&ldo;您那時候一定很不容易。&rdo;韓方由衷地說。他生得晚,連父親都沒有經歷過上山下鄉。
&ldo;怎麼說呢,當然有很艱難痛苦的時候,不過也是一種無法複製的經歷。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以後碰到各種各樣的事情,比如今天的事情,就會從容很多。記得那時候在農活之餘偷偷地翻高等數學,做習題,那種愜意真是無法形容……不過後來去了美國,有了讀書的環境,感覺反而沒有了,真是奇怪。&rdo;田華傑慨嘆不已。韓方想,平時他未必會和普通學生談這些,不過今天的大難,似乎拉近了所有人的距離。
&ldo;對了,田老師,我能不能冒昧問您一個問題?&rdo;
&ldo;你說。&rdo;
&ldo;您是大科學家,現在遇到這樣的事情,有關部門沒找你們去研究討論嗎?怎麼在醫院裡當志願者?&rdo;
田華傑笑了,&ldo;我是搞生物學的,不是物理學家或者天文學家,時間倒轉這種事可插不上手。&rdo;
&ldo;我倒忘了。&rdo;韓方不好意思地說,看來自己確實是太疲勞了,&ldo;不過,您對科學的理解肯定比我要深多了,今天的事您有什麼看法?&rdo;
田華傑搖搖頭,&ldo;沒看法。以我對科學前沿的了解,沒有任何理論能解釋這種現象。我相信即使物理學和宇宙學的專家短時間內也沒法弄清楚,現在甚至一點大致的猜測也找不到。&rdo;
&ldo;但那個王什麼的科學家不是說,這是什麼宇宙收縮的什麼震波……&rdo;
田華傑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ldo;呵呵,老王的說法倒是很有點意思。&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