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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她。
“那是我的!”
她用国语、台语、英文,对着周围人喊抓小偷,问题是根本没人管她,代代只好靠自己,迈开两条细腿追。
外国强盗真可恶,专欺外来人种。
没关系,她最擅长跑步,只要强盗不离开视线范围,时间一拉长,肯定能把钱包追回来。
她使尽全力追,小偷保持在她眼前两公尺处,看来小偷体能也不错,大概跟长期训练有密切关系。
不过,她有信心追回失窃物品,若警政署长也像她这样信心满满的话,台湾的治安肯定能回到春秋时代,孔子治理期的鲁国,人人路不拾遗。
“你跑不过我,把钱还给我。”
果不出所料,一千公尺后,小偷的速度慢下,代代使全力向前,两手一拉,她抓住坏人的连衣帽子,扯得他往后仰。
“把钱还来。”
俐落翻身,黑人小子把包包推到她怀中,代代手松开,他顺势溜走。
“就说你跑不过我吧!”她气喘吁吁,脸上流露得意笑容。
打开包包,护照在、文件在、妈咪的照片在、贴身物件都在,可是……她的皮包不在了,里面有她的旅行支票、有信用卡、有她全部财产。
呜呜,她啼哭两声,在举目无亲的美国领土,她被洗劫一空。
呜呜……哭声拉长,她回不去,也找不到妈咪了……假如嚎啕大哭能帮忙,她不介意破坏形象。
“美国人好坏,赚台湾人的钱已经很过分,还来抢我的财产。你们不懂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吗?你们没听过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吗?客人是很重要的人,你们应该烹羊宰牛且为乐,应该故人具鸡黍才对,不应该抢我钱……”
她恢复童年性情,一件事唠唠叨叨,非要说到当事人投降,才肯住嘴。
路人走过,回眸几眼,却没人停下脚步安慰她。
这时,一排男人从街道东边出现,他们不是军人、不是参加国庆典礼,也没有在比赛分列式,但队伍整齐得让人侧目。
路人不是下意识地让了道,就是别开脸假装没看到。只有不熟民情风上的代代,还站在街口,自顾自地哭得悲凉凄惨,不晓得该主动让出栖息地。
不苟言笑的一票男人走近,站在领头位置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冷峻的表情把周围气氛带入恐怖。
一时间,人群噤声走避,街头净空,只剩下一个摸不着头绪的外国女人,和一排早直线排列的男人相望。
Steve会注意到代代,原因有三个——
第一,她又黑又亮像丝绸般的长发,和印象中母亲的黑亮直发相叠合。
第二,她一身白皙得不像黄种人的皮肤,在宽大的黑T恤衬托下,苍白得近乎可怖。
第三,是她那旁若无人的放纵态度——她就这样站在大马路上,不介意来来往往的行人侧目,自顾自哭得精彩绝伦。
很特殊的女孩子!
因为她的特殊,所以他在她面前站定,他冲动地想探询她哭泣原因,冲动得不介意后面一排兄弟因他停止前进,占住人行道一隅。
抬起模糊泪眼,代代看到他。
一个褐发蓝眼的老外,五官深邃、棱线分明,眼睛掩藏在墨镜后,她看不见,却奇异地信任他。
哭声在些许暂停后,呜咽再续,嚎哭中她夹杂着唠叨,只不过,她还没大胆到用老外听得懂的英文杂念。
“你们不可以仰仗自己是经济强国,就欺侮我们小小的台湾岛国。虽然台湾很小、虽然中央山脉占掉土地一大半,虽然日本想要我们的钓鱼台,可是……可是我们仍然是主权独立的国家。”
“我们是国对国的平等关系,你们不能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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