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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譽這兩個多月,過得也並不平靜。
從開學起就幾乎沒了正經課,只一兩門選修補補學分,學校天天號召大學生得出去社會實踐,輔導員周周動員現在就要為飯碗行動起來,可趙清譽由始至終就想著一件事兒,艾鋼跑了。
這個跑不是實際意義上的跑,而是抽象意義上的,他先是以實習為名在外面晃蕩了一個多月,好容易回來了又神龍見首不見尾,幾乎不住校,趙清譽最初打過幾次電話,可都不痛不癢,後來也就不了了之。等他真正實打實地逮到艾鋼,已經是四月下旬的事情了。
那是一個陰天,氣壓很低,冬的寒還在侵襲,風比平時更冷些。
趙清譽在圖書館門口隱隱約約看著那人像,情不自禁的大喊一聲,艾鋼果然回了頭。可趙清譽馬上又不知道該怎麼去打這個招呼,好久不見?近來可好?你這陣子跑哪兒去了?都似乎怪怪的。艾鋼也跟他一樣無措,於是相隔數米,兩個人只能不咸不淡地笑笑。
尷尬,像瘟疫一樣蔓延。
第56章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趙清譽先開了口:&ldo;來還書?&rdo;
&ldo;嗯,&rdo;艾鋼像找到台階一般鬆口氣,揚揚手裡的幾本書,&ldo;快到期了,怕罰錢。&rdo;
趙清譽幾步走過去,故作自然地笑:&ldo;那一起吧,我也還。&rdo;
艾鋼沒有其他話可說,只能&ldo;&rdo;了一聲。
還完書,艾鋼又在圖書館逗留了半個小時,說是要借書,所以就在借閱區晃啊晃,趙清譽不借書,但他今天是鐵了心要把那事兒說明白的,所以也就裝傻充愣的跟著艾鋼,直到看對方實在太狼狽了,才說:&ldo;別逛了,咱倆找個地方說說話。&rdo;
艾鋼說不上是笑還是無奈,卻也認命地方下書跟趙清譽走了出去。
圖書館後面是一處綠化的休憩區,每到夏日,茂密樹蔭下的石桌石凳便坐滿了三三兩兩的自習學子,只是現在正值冬末,樹葉早掉光了,禿禿的枝幹沒有一丁點兒遮擋能力,石凳石桌都蒙上了厚厚的灰,風從上面吹過,陣陣寒意。
趙清譽把衣服又往緊裹了裹,才跟艾鋼說:&ldo;這個時候沒人來這裡。&rdo;
艾鋼下意識接茬,笑道:&ldo;說得像我倆多見不得人似的。&rdo;說完又覺得這話不太對勁兒,表情便奇怪起來。
&ldo;對啊,本來就沒什麼見不得人。&rdo;趙清譽不笑了,他莫名的很喜歡這種氛圍,就像獵人把小動物逼到了絕境而後看著對方逃無可逃的那種快感。
趙清譽覺得自己要變態了,這變態是靈魂互換帶來的效應,再加上艾鋼的催化,二者合一。同樣的事情大一軍訓的時候他其實就碰到過一次,那也是個直男,也是跟他玩曖昧,結果玩出了火兒,弄得那一屆基本都知道了,他卻縮了回去,非說是自己引誘的,那時候他覺得天快塌了,要不是怕家裡知道他或許真就休學了,而且那之後他刻意的迴避掉所有有關那個男生的情況,自欺欺人的當做從來沒這麼一檔子事兒,其實現在想想,那時候他會那麼難過一半是因為周遭的異樣眼光,一半是因為他真的特別喜歡那個男孩兒吧。而現在,同樣的情況再次出現了,他的心情卻完全不一樣,忐忑和不安是有的,卻真的沒一絲絲害怕,因為無論怎麼樣,起碼他不用再考慮父母的心情,不用再考慮世俗的壓力,那種無論做什麼都是&ldo;李闖在做&rdo;的感覺,讓他有前所未有的解脫和輕鬆,就像在拿著別人的身份證去犯罪。
眼看著艾鋼臉上的笑就要撐不下去了,趙清譽便也不拐那麼多彎,溫和地笑著開門見山:&ldo;你別像受刑似的,我又不是要審問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