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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穿的有點多,正常情況下我會比現在瘦,形體也會更好看一些。」姚緋努力為自己爭取機會,她看著對面的導演和編劇,「我可以演少年時期。」
「沒關係,不用緊張。」俞夏吩咐助理,「把劇本拿去給姚緋,我們想聽聽你的台詞感覺,可以嗎?」
姚緋雙手接過劇本,心臟顫的厲害,她太久太久沒有碰過這樣的劇本了,「可以,謝謝您。」
不是表演,單純的看台詞功底。
「那開始吧。」司以寒語氣冷淡無波,但並不盛氣凌人,他只是平靜的敘述。
這段台詞,姚緋早就背過了。她抬起手用黑色皮圈紮起了頭髮,站到鏡頭下,房間寂靜只有機器運行發出細微聲響。姚緋沒有化妝,少年感就更加強烈,高高的馬尾讓她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纖瘦白皙的脖頸。
「這幾天一直在下雨,下了好久,這場雨結束。」她看向鏡頭,目光平靜,語調也平靜,「夏天也該結束了吧。」
姚緋是個大美人,這是俞夏見她時生出的第一個念頭。比六年前成熟,骨架長開了,那張臉美的更甚。冰肌玉骨,不動時淖約靜美。像是浸著碎冰的高山雪水,含著薄刃,美的清凌徹骨。
可從她開口那瞬間,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她變成了另一個人,活的夏瑤,她面前沒有演員也沒有人,她仿佛真的在對盛辰光說話。
低柔的嗓音語速停的恰到好處,克制又謹慎,殘忍的逼著自己往前走。夏天結束了,她的夢也結束了。
「我五歲就沒有爸爸了,我媽一個人撫養我。她很辛苦,她為我付出了全部,她很少擁有幸福,她的人生大部分時間都是苦的。」她垂下眼,聲音很低。責任和愛壓的她喘不過氣,但她還得站在這裡,用單薄的肩膀扛下一切,生怕一個不小心那深藏的洶湧熱烈的愛就山崩海裂摧毀了全部的理智,「叔叔很愛她,她也很愛叔叔。他們結婚兩年,這兩年是媽媽最快樂的時光,她經常笑,她笑起來很好看。她原本就應該這樣美麗,擁有很多愛很多呵護,她除了是我的媽媽,她還是女人。」
他們的名字在同一本戶口簿上,他們是名義上的兄妹,可他們相愛了。盛辰光的父親有心臟病,東窗事發時,他的心臟病復發了。
搶救回來,夏瑤的媽媽精疲力竭倒在了醫院。安頓好母親,夏瑤在醫院的走廊里跟盛辰光提出了分手。
「我的人生重要時刻都發生在盛夏,我在盛夏拿到了一中的錄取通知書,我在盛夏遇到了你,我在盛夏有了家,有很多的愛。那我們就在這個夏末,各退一步。」她抬起頭,看向鏡頭,「情侶也許很快就散了,只有兄妹一輩子都擁有著法律上的關係。哥,我們——結束吧。」
俞夏抱臂往後靠在椅子上,鼻子突然泛酸,她仿佛看到了十八歲的自己。她和司以寒分開,能說出口的只有一句輕描淡寫的哥哥。
瞬間的空曠感讓空氣逼仄,整個屋子被情緒感染。她的聲音仿佛一隻無形的手,緊緊的攥著所有人的情緒。
跨過迷茫的雨霧,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他們用最真摯的一顆心守著水晶般美好的愛情。他們跨過禁忌,跨過山川河流,以為有足夠對抗世界的能力。卻最終敗在現實面前,那是一道跨不過去的暗河。
她親手斬斷了所有的羈絆,從此,他們只是兄妹。愛意緘口不言,波濤洶湧山崩海裂全被她壓在脆弱單薄又削瘦的身體裡,死死的壓制著,不漏出一絲一毫。
姚緋的台詞功底太好了,節奏感非常好,沒有刻意炫技,不受周圍人的影響。她就是夏瑤,她站在這裡跟愛情一刀兩斷。
感染力強到讓人只能被強行拽進去感同身受。
周挺走了進來,站到司以寒身後,俯身低聲說,「怎麼樣?」
「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