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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樂喘著粗氣,眼圈有些紅,須臾,淚水流在了滿是灰塵的地板上,哽咽得說不出話,臉上沾滿了灰塵,卻無暇顧及,飛快爬起身就往外走。
玄樂不顧形象地跑出去,一路上撞了不少宮女侍衛,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逢人就問,&ldo;雲路呢?雲路在哪裡?&rdo;
找不到人,玄樂再不顧忌玄冥的規定,抽出侍衛的劍,御劍上空尋找雲路,他跑到雲路的府邸,管家說他從昨天走後就沒回來,他想不到雲路還能去哪裡。
想到汐瀧閣後的懸崖,玄樂心一涼,飛快向禁地跑去,禁地的水聲悠長,玄樂看不清下面,正要御劍下去一睹究竟,樓上的人出了聲。
&ldo;他不在這裡。&rdo;祁序站在樓閣上,身後還站著桓柳。
&ldo;跟我來吧。&rdo;
玄樂拽著自己的袖子,心中忐忑不安,心臟跳動的聲音比平時快了好幾倍,終於祁序停下來了,一座破舊的院子,荒蕪的草地和被風吹破的窗紙,陽光透過窗子上的洞撒進屋內。
推開門,一陣灰塵揚起,玄樂扶著老舊的門走進去,白衣人盤坐在床榻上,閉著眼,還像昨晚一樣,還像兩百年前一樣。
祁序拽著桓柳離開了,留下玄樂和雲路兩個人。
玄樂走近雲路,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滴打在塵土裡。
雲路從玄樂進門的那一刻就感知到了,他不想睜開眼,就當做回絕,他已經沒有心力再做他的國師,就讓他在這裡獨自終老吧。
這兩百年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什麼也沒能改變。
玄樂將雲路放在膝蓋上的手拾起,緊緊握在掌心,玄樂哽咽的聲音傳進雲路的耳朵,心像被針扎了一下,渾身上下就像長了刺一般,刺得他好不舒服。
玄樂將雲路的手放在他的臉上,淚水滑過雲路的指尖,流向掌心,雲路的心顫動,卻又不敢睜開眼。
已經習慣了失望,還是會害怕下一次的到來。
&ldo;我回來了,你還等著我嗎?&rdo;玄樂緊緊握著雲路的手不敢放開,在他的掌心落下深深的一吻,很癢,很疼。
雲路睜開眼,玄樂正看著他,兩隻眼已經哭腫了,還是不斷地在流眼淚,看到他睜開眼的瞬間,哭得更凶了。
玄樂撲進雲路的懷裡,雲路下意識地將他抱著,一句話也沒有,聽他哭了一個時辰,雲路看他站著累,就將他抱起來放在床榻上。
玄樂還在哽咽,雲路看著他布滿淚漬和灰塵的臉,突然就笑了。
&ldo;笑什麼?&rdo;玄樂嗓子還有些啞。
雲路手指在他鼻尖一點,&ldo;笑你丑。&rdo;
一句話,玄樂又哭了,玄樂想起這些年的種種都是雲路一個人在承受,他就心如刀割,如今,好不容易,他們都回來了,還是雲路在安慰他。
雲路輕輕撫摸著玄樂的頭,語氣中有些不確定,&ldo;玄樂?&rdo;
&ldo;這一次我會永遠永遠記得你,再也不和你分開。&rdo;
雲路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很快又退了回去,獨獨留下酸澀的感覺。
玄冥史上第一個修行的皇帝,玄樂,終於在他治理玄冥的第二百六十八年退位了,同時宣布所有玄冥百姓,此後歸於汐瀧閣管理,自那之後,就沒人再見過玄樂,有人說他還留在玄冥,有人說他已經離開了玄冥。
玄樂離開前將那本雲路手抄的玄冥秘典留在了汐瀧閣,希望有人能學得陣法,代替曾經的玄冥皇室守住這裡,然後就和雲路一起離開了玄冥,從此天地任逍遙。
雲路記得上一任國君曾說過,玄樂一旦喜歡上他就會忘記所有的記憶,這就是為什麼雲路不願與他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