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第1/2 页)
言夏並不懼怕這種惡意,這種躲在暗處只會背地裡做小動作的人,她看不上。只是她的禮物並不像她,可以反擊,落在那種人手裡,只有和鞋子一樣的命運。
言夏用來送人的禮物越積越多,每一件都會被喻薄拒絕。她佩服喻薄拒絕禮物的毅力,可惜她沒有。所以買下那一台黑膠唱片後,言夏在放學後堵住了喻薄。
黑膠唱片機很重,言夏拿久了覺得吃力。可她不會在喻薄面前露出一絲一毫疲累的表情,因為這會很醜,她不允許自己在喻薄面前有丑兮兮的模樣。
「黑膠唱片機,我爸從香港帶過來的,送給你。」言夏直接省略了一長串語言,精簡成最簡單的一句,然後對喻薄說。因為送過太多次,她可以說得上是輕車熟路了。
今天的喻薄難得穿得沒有那麼規整,校服的白襯衫沒有扣到最上面一顆扣子,反而敞開,裡面是同色的白t,上面沒有任何花樣,簡簡單單。她可以窺到少年的鎖骨,在白皙的肌膚下突起,像凜凜的青筍。
那上面盛的應該是一捧陽光。
沒有像以往一樣,喻薄一開口就是拒絕,他看到言夏屈起的手臂上肌肉緊繃,像一張拉滿弓的弦。
他說:「你先放下,我們再說。」
這一句話讓言夏知曉,他是個心細又溫柔的人,與表面的冷淡相去甚遠。可言夏是個蹬鼻子上臉的人物,她依舊抱著唱片機,刻意誇大自己的委屈與辛苦。
「這個很重,我早上抱著它來學校,抱了一路,下午又在這裡等你等了很久。」實際上上午她是坐車來的學校,唱片機還是吳嘉卓幫她搬到教室的,言夏最多就是在等喻薄的時候抱了一會兒。
喻薄不知道有沒有被她的話唬住,不過言夏猜測應該是沒有的,否則他為什麼沒有接過她的唱片機,溫柔地屈從於她的謊言下。
傍晚的夕陽並沒有收斂它的熱度,依舊灼灼烈烈,熱意澎湃。不過這熱意到了喻薄眉上,卻化為一片清涼的乾淨。他對言夏說:「我與你說過很多次,不要再送我這些東西了。」
言夏笑嘻嘻地彎頭,她輕快地說:「為什麼呀?」
他沒有回應言夏的反問,而是問她:「你為什麼一直要送我禮物?」
這個問題讓言夏覺得驚訝,彎彎如新月的眼在言夏理解了他這個問題後一瞬間睜大了,她覺得不可思議:「你還不知道嗎?」
「我送你禮物是喜歡你,想要讓你當我的男朋友,這是最明顯不過的事了,不是嗎?」
「全班,不,應該整個年級都知道我在追你。」
唱片機拿久了實在顯得重,言夏直接將它塞到喻薄懷裡,這讓她碰到了喻薄的衣料,以及衣料下的肌膚,是熱的。她湊近他,氣息輕輕地灑在他的臉上。在等喻薄的時候,她特意嚼過口香糖,薄荷的氣味,和喻薄身上很相近的氣味。
言夏對著他的眼睛,他們距離太近,她一眨眼就能觸碰到喻薄臉上的肌膚。
「喻薄,你當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她靠得離喻薄極盡,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他一樣。
如此曖昧親近的距離,喻薄沒有慌張地退避,就連臉上也沒有泛上一絲紅暈。他搭著那纖長漆黑,仿若鴉羽的眼睫,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切切實實地在反問言夏:「你真的,喜歡我?」
當然喜歡,漂亮的眉眼,清越的聲音,他的每一處都合乎言夏的審美,仿佛是上帝洞知了她的喜好,為她捏出這樣一個人類來。
她這麼肯定地回答了喻薄。
少年人大多喜歡將愛掛在嘴上,他們不知曉,容易說出口的愛大多只是一時興起,並不牢靠。
喻薄看著她,大概是言夏自戀的濾鏡在作祟,喻薄給人的感覺是冰雪一樣的冷淡,可是她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