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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鞋尖上要绑上刮脸刀,就像高利塞奥露天剧场的斗鸡那样。衣袋里要装满石头。别忘了裤子里要系上保护带,男子汉爱护裆部要赛过心肝。”大家都服从他的命令,鲁罗斯高兴得像当年成立“圈子”时那样在床上蹦来跳去。不同的是现在整个年级都卷进这锅粥里来了。“喂,你们听,别的寝室也在准备参加这场大战呢。”“石头不够用呀,真他妈的。”诗人说,“咱们去揭瓷砖吧!”大家互相请抽烟,亲热地拥抱着。很多人穿着制服上了床,有人甚至还穿着靴子呢。他们来了吗?他们来了吗?安静点,玛尔巴贝阿达,不要张牙舞爪的,鬼东西。甚至连这条母狗都惶惶不安起来,平时它非常安静,现在又叫又跳。玛尔巴贝阿达,你应该和小羊驼睡觉去了。我必须守卫这些弟兄们,不能让五年级的人偷袭我们。
迭戈?费雷街第二街区与奥乔兰街交叉的路口旁边有一所住宅,它有两道白墙分别位于这两条街上,每道有一米高、十米长。两道墙的交汇处,有一根电线杆子竖在人行道边。这根杆子加上对面平行的墙壁经常被用作球赛的球门。哪一队抽中签,就使用它;没抽中的就在五十米远的地方,顺着奥乔兰街的方向,把一块石头或一堆毛衣加上别的衣裳放在街边上当球门。整条街道都是球场,球门则只有马路那么宽。他们经常踢足球,也像在特拉萨斯俱乐部的球场上那样穿上球鞋,但故意不把气打得太足,免得足球弹性太大。踢的时候,大家都传低球,距离球门很近的时候才射门,而且不很用力。底线是用粉笔画的,鞋踩球擦,玩上几分钟之后底线就模糊了。于是,为了进球是否有效,常常争得面红耳赤。
比赛常常是提心吊胆的。有时尽管小心谨慎,但总免不了有个普鲁托之类得意忘形的人,狠命一脚,或用力一顶,足球就飞进场地旁边的院墙里面砸坏花园里的天竺葵。假如球势很猛,砰一声砸在门上或窗户上,事情就麻烦了,因为震坏或打碎玻璃的话,那么就只好把球扔给人家,球员们哄叫一声,撒腿便跑。大家一面跑,普鲁托一面叫:“人家追来了,在后面追咱们呢。”谁也不回头证实一下那话是否确实,但是人人都加快了脚步,并且随声附和地说:“快跑,人家追来了,把警察也叫来了。”就是在这时候,阿尔贝托跑在最前面,由于费力而憋得半死。他连声喊道:“到悬崖下面去!咱们到悬崖下面去!”大家跟在他后面叫着:“对,对,到悬崖下面去!”他听到周围伙伴急促的呼吸声:普鲁托的呼吸像头野兽似的放肆;蒂戈的短促;贝维的听起来越来越远,因为他的速度最慢;埃米略的呼吸均匀,是田径运动员式的,他科学地分配体力,严格地用鼻子吸气,通过口腔呼出;他的旁边是帕科,再过去是索尔毕诺,以及其他人的呼吸,所有这些汇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富有生命力的低沉的交响乐。这种声音围在他身边,鼓舞着他继续加快速度,沿着迭戈?费雷街向科隆街口跑去,从那里向右拐。拐弯的时候,他紧贴着墙根,以便少跑弯路,争取领先。随后跑起来就比较容易了,因为科隆大街是条下坡路,再说,不到一个街区的前方,隐约可见防波堤的红砖,以及与地平线相连的灰色的大海,这说明他们很快就可以到达。街道上的孩子们常常嘲笑阿尔贝托,因为他们一躺在普鲁托家那一小方块草地上,商量游戏计划的时候,他总是急忙建议:“咱们去悬崖吧!”悬崖之行的路途既遥远又困难。他们从科隆大街的尽头翻过砖墙,准备从一小块斜堤上往下爬,大家神情严肃地观察着、试探着犬牙交错的怪石,争论着前进的路线,从上面一一记下通往满布石砾的海滩的途中所存在的障碍。这时,阿尔贝托便成了最热情的军事战略家。他一面不断地观察着峭壁,一面简短地指示前进的路线,模仿着电影里面英雄们的姿态和手势:“先从那块有羽毛的石头上下去,那块石头结实;从那儿只要往下跳一米就行了,不过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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