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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因為陶思稚不困,所以又沒有睡著。
早晨,陶思稚吃了他哥做的不好吃的早餐,坐在他哥哥的車裡,去上學了。
他一個人走進學校,走向主教學樓,沿著左面的樓梯往上走,走到教室門口,看到自己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白色的盒子。
陶思稚走過去看,打開盒子,裡面有一塊栗子蛋糕。
「昨天中午張東勻拿過來的。」他同桌對他說。
陶思稚拆了勺子,吃了一口,蛋糕已經變質、壞掉,不能再吃,不過陶思稚還是吃完了,晨讀開始了,他也在吃蛋糕,班主任走進來,他也在吃,不過沒人管他,所以最後蛋糕一口都沒有剩下。
陶思遠說陶思稚的手機壞得太厲害,修不好了,因為高考接近,他決定讓陶思稚走讀,每天接送陶思稚上學放學。
4月29號,第12天沒有見到蔣舸的夜晚,陶思遠去洗澡的時候,陶思稚在陶思遠房間的抽屜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機,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手機的密碼換掉,他打不開了。
陶思稚又覺得很悲傷,他沒有睡著。
第二天早晨五點鐘,他不想待在家裡,想去找蔣舸。
他走出門,想著蔣舸會到哪裡去,走了很久,走到了一個地鐵站。
在去年的5月21號早晨,蔣舸帶他走進這個地鐵站,所以陶思稚也走了進去,他在機器上買了一張票,鼓起勇氣,走進了人群里。
他想:如果和蔣舸一起去上學的話,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有很多的人。
但是地鐵站里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陶思稚感到很害怕,他下了電梯,被人擠進了地鐵的車廂,不再有蔣舸在他身邊。
陶思稚用手抓著地鐵里很細的柱子,額頭抵在冰冷的鋼鐵上,無助地哭了起來。
第33章
陶思遠的二十九歲到三十六歲仿佛黃粱一夢。
似乎發生了許多事情,也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工作方面較為順利,每年工資都漲,他升職了,開始拿分紅;在父母的催促、朋友的慫恿下,談了兩段戀愛,都無疾而終,未能成家。
這七年間,陶思遠家庭成員的性格發生了一些改變。
一直需要他接送的患有高功能自閉譜系障礙的弟弟陶思稚,在18歲的5月假期前一天早晨,突然從家裡失蹤。
最後他在明德里找到了在認真聽講的弟弟,發現弟弟學會搭地鐵了。
於是天氣不好的工作日,他或父母送弟弟去上學,而後上班,傍晚再接弟弟放學。
天氣好的工作日,弟弟搭乘公交。
弟弟的高考結束這天傍晚,他帶弟弟去買了一個新的手機,辦了新的手機卡,往新的手機里存家人的電話號碼,弟弟站在他身邊,看著他把號碼全都輸入。
「是不是還要下載戀愛薔薇園。」他問弟弟。
「流星薔薇園,」弟弟糾正他,又告訴他,「不需要了,我今天在電腦上看到一個好像很好玩的新遊戲。抽到ssr卡的概率比流星的高百分之零點一,我決定換成那個遊戲玩。」
陶思遠問弟弟:「舊的不玩了嗎?」
弟弟伸手把新手機拿過去,沒有再說話了。
那天陶思遠覺得或許蔣舸是陶思稚的流星薔薇園,陶思稚不玩流星薔薇園了,也把蔣舸忘掉了。
他覺得應該對陶思稚進行一些成人教育,糾正弟弟的一些誤區,讓弟弟在交友方面的行為更加恰當,因此有時會向弟弟探聽一些他和蔣舸相處的細節,想從中找出最初的不當片段,並進行解說。
陶思稚有時候願意說,有時候不願意。
大約在弟弟大學一年級的秋天,陶思遠發現弟弟失眠。
凌晨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