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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才漸漸地和周駿失去了聯繫。不過這幾年賀關昀仍然經常拜訪他,來他門下繼續學習。
李教授當然知道賀關昀有個求而不得的心上人。
賀關昀是個脾氣不怎麼好的青年,堪稱有些莽撞,但是對心上人的形容卻恨不得用盡世上一切最美好的詞彙。雖然有些過分誇張,不過當李教授見了馮北真人,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人的確是氣質凌厲出眾的。
馮北沒有多寒暄,修長手指握住杯柄,卻並沒有喝,沉聲問:&ldo;像他這種情況,還有沒有辦法繼續用左手畫畫?&rdo;
&ldo;馮總。&rdo;李教授有些無奈地道:&ldo;畫畫誰都能畫,但他並非左撇子,用右手和左手畫出來的區別是天壤之別的。馮總,您是以為所有人都是天才嗎,想做什麼都能做到嗎?&rdo;
馮北盯著他一語不發。
李教授道:&ldo;用熟練的右手去成為一名傑出的畫家,已經需要消耗個七八年,即便是這樣,已經足夠難得,已經是萬里挑一的靈氣了。您還想用並不習慣的左手?那非得練個十年八年不可。在這十年八年的如同廢物一般從零開始練習的過程中,誰不會崩潰呢?&rdo;
馮北沒說話,握住杯子的手指有些僵硬,白氣從杯中緩緩冒出來,仿佛要凝固。
李教授實在是惋惜,重重嘆了口氣,丟給馮北幾張照片。那是當初賀關昀辦畫展時的慶祝照片,照片上的青年熱情洋溢,臉上透著自信而生機勃勃的笑容,仿佛炙熱的陽光能夠將一切融化一般,這笑容能夠感染所有人。上次馮北在病房門口看見,他和周駿談論起熱愛的畫畫事業時,便有幾分這樣的影子。
馮北看著這些照片,略微失神。他從沒見過賀關昀這樣的一面,在他面前,賀關昀永遠小心翼翼,永遠患得患失,永遠害怕做得不夠好。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一個人,又怎麼會變得懦弱而卑微?所以他也從沒有想過,他到底對賀關昀做了什麼。如果以後永遠都不能畫畫了,賀關昀又會怎麼樣。
&ldo;我教的學生里,要算關昀最有天份了,他那種天份是一種直覺,細膩如同猛獸的嗅覺。他也足夠努力,即便在國內也獲得過大大小小獎項了,這幾年還是不間斷地來上課。我之前想,有朝一日,他肯定會非常非常傑出,在這一行做到頂尖。&rdo;
&ldo;但是現在看來,好像是不可能了。&rdo;
&ldo;他的天份可能要因為你耽擱了,他的右手如果治不好,畫畫這件事情,以後可能會成為他永遠的傷疤。&rdo;
李教授的這些話句句屬實,馮北沒有辦法去反駁。等人走後,他仍然坐在原先的位置,僵硬地坐著,直到咖啡都涼了,複雜的情緒逐漸出現在他臉上。
不得不承認,他沒有考慮過會出現這種情況,當醫生提醒他賀關昀更加危險時,他心中只是冷笑,並不當一回事。
賀若峰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一直認為,自己選擇先保全賀若峰的性命,是完全沒有錯的。
可是為什麼……
他現在如此動搖不定呢。
他不是很討厭賀關昀嗎,對,沒錯,很討厭,可是……下一秒馮北又重新被冰冷包裹起來,他從來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他應該糾正的是自己莫名對賀關昀多出來的一分在意,那才是錯誤的。
馮北出現在醫院病房外面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由於是冬天,外邊下了些小雪。他黑色風衣上落了小半個肩頭的雪,被走廊暖氣一烘,變成濕意落在肩頭。走廊上有護士撞見他,剛想叫出聲,就被他一個眼神瞥過去,立刻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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