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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拉著臉落座在姜定蓉對面,和女兒一直淡然從容不同,他自己的女兒被上位者這般算計,心中生出太多焦躁,對陛下的,對皇后的,有不滿,有憤怒。也有失望。
還好桌案一角放著有熱茶,姜定蓉斟了一杯熱茶遞給父親,含笑勸解:「爹爹彆氣。不是什麼大事。」
楚王接過茶杯,眼神複雜地看了眼自家女兒。
巧笑溫柔,從容淡然。
旁人家的女兒,只為閨閣內瑣事操心。自家女兒肩上,卻擔著整個北楚的興衰,思慮的,是整個北疆的安寧。
楚王深深嘆了口氣,飲了熱茶,火氣稍微被壓了壓。
「罷了,他們就算想,也要找個名目出來。再快,左不過要等到年後。」
他將茶杯往桌案上一放,目光炯炯盯著自家女兒。
「此事,你打算何解?」
姜定蓉頂著父親不滿的目光,卻是淡然勾唇一笑。
「既然我沒有子嗣成了把柄,如此,讓把柄消失就是。」
過了督臨郡繼續往南,雪花都比北方溫柔許多。絮絮雪花洋洋灑灑漫天落下,落到地上就融化,泥濘一路。
荒郊野外,天空還飄著雪,地上濕透,山路崎嶇,被迫走在山路上的姑娘們一個個都哭腫了眼,哽噎抽泣,只是不敢發出大的聲音。前頭有拿著刀的山匪,後頭還有拿著鞭子的山匪,
其中一個姑娘哭得大聲了,那後頭的山匪一鞭子劈頭蓋臉就抽過來。
「哭什麼哭!等回到寨子,拔了你舌頭!」
兇殘毒辣的話惹得那挨了一鞭子的姑娘捂著嘴,疼得渾身抽搐都不敢再發出聲來。
走在人群中的姜定蓉腳步一頓,回頭。
那捏著鞭子的山匪一對上姜定蓉的視線,眼睛看直了,嘿嘿兩聲。
「大美人兒,你怎麼不哭?你要是哭,我保證不打你!」
姜定蓉目光只平淡掃過那山匪,看了眼挨了打的姑娘。
「嘖嘖嘖,今天運道好,居然劫了這麼個大美人,寨主八成要留你當夫人了,夫人以後有機會,給我親近親近?」
姜定蓉並未搭理這番言論,她的侍女石蘭狠狠一皺眉,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姜定蓉。
「主子,群陵縣的山匪居然如此猖獗,那位大人也未必會來,不如我們提前動手?」
「不用。」
和石蘭耳語一般,姜定蓉薄唇動了動,聲音輕細只入石蘭一人耳中。
「老譚說過,寧楚珩此行途徑群陵縣,為的,就是五鼎山山匪。」
寧楚珩的目的是山匪,而姜定蓉的目的,是寧楚珩。
陛下想要傳召姜定蓉,她從來不是坐以待斃之人,索性帶了侍女打算先去王都,占得先機。
從北疆前往中原,行至途中,她得知陛下新培養了一把利刃。
刀尖直指北疆。
前任大元帥的嫡孫,寧楚珩。
將門世家,剛亮出利爪的雛鷹。
幾乎在剛聽到寧楚珩時,姜定蓉心中就有了一個想法。
此人倒是極為合適為她生個孩子。
既然有了想法,姜定蓉索性順著寧楚珩這邊,作了一番計劃出來。
同為將領,她深知寧楚珩的警惕心,敏銳度,想要和他親近到帳中,那就得讓自己以最被動的方式走到他的視野中。
大尚郡駐軍有她的舊部,父親的親信,她只需要遞個消息,就如願得到了一個全新的身份。
姜定蓉素來信奉三分真七分假,想要騙過別人,首先就要讓自己信服。
假身份也算不得假,從母姓陶,直接將小時的名字年年化名念念當做大名,一個從西南偷跑,往王都尋人的世家閨秀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