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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無人注意此等細枝末節。
眼瞧著快到山匪老巢,姜定蓉身後的姑娘們哭地更絕望。
她本已經邁過一塊石階,卻腳下一頓,站在原地不走了。
若是無人帶頭也就罷了,這邊有人率先停下,求生欲讓其他幾個姑娘腳尖死死抵著石階,不願再上前半步。
手持鞭子的山匪黑著臉上前來,高高揚起馬鞭。
姜定蓉從容地抬起眸,在那馬鞭即將揮落在她身上時,撕裂的風聲夾帶著凜冽的寒光,一支箭矢從逆光的遠處忽地逼近,狠狠將那山匪一箭射穿,摜倒在地。
慘叫聲與接連的幾隻箭矢交織一起。
眨眼間只剩幾個姑娘,山匪血流一地。
雪霧盡頭,騎在馬背上的高挑青年手挽長弓,踩著一地血跡駕著馬走近。
居高臨下的黑衣青年眉間是比雪還冷冽的凜然,狹長的眸掃過在場的姑娘,視線仿佛隨意在雪中美人姜定蓉身上停留了下,而後漫不經心用他低沉的聲音問。
「誰是陶念念?」
第2章 請君入甕
群陵縣常年遭受山匪攪擾。一則是山匪盤亘數年,匪賊眾多,又藏有大量武器。二則是五鼎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幾任縣令都曾帶人剿匪,皆以失敗告終。
每一次被擄上山的女眷,再次見到時,大都是一卷破草蓆子裹著扔下懸崖,被農戶發現。
此次山腳下多了不少斑斑血跡和被拆卸的馬車,路過的農人就知曉山匪又出手了。怕是又一場被劫女子的災難。
卻不料不到一個時辰,一列騎隊趕著一輛破破爛爛的馬車入了城門,把馬車上四五個劫後餘生的姑娘往縣衙大門一放,告訴差役,這是從五鼎山山匪手上撈出來的,不等差役有所反應,那駕車的小郎調轉車頭,一列騎隊趕著馬車去了客棧。
姜定蓉與她的侍女石蘭沒有被扔在縣衙門口。
自從她在雪霧中顫顫抬起眸,認下陶念念的身份,寧楚珩就丟給她一件玄色斗篷,下了山讓親兵挨個問了幾位姑娘的家,唯獨略過她。
這會倒是一起帶著她入住客棧。許是一方面是謹慎,一方面是顧著男女有別,定下的客房也是隔了一層。寧楚珩帶著自己的親兵在下一層,上樓只有姜定蓉一間客房有人。
算是安全。
客房內,石蘭謹慎地四處檢查,姜定蓉解開裹在她身上的黑色斗篷,本想隨手扔下,頓了頓,將斗篷內外翻看,又鋪在榻上量了量,滿意地頷首。
「身形倒是不錯。」
五鼎山匆匆一面,他騎在馬背上,姜定蓉不好直勾勾盯著他打量,連他相貌都未仔細看。這會兒丟她懷裡的斗篷,倒是讓她初窺一二。
石蘭檢查完,從陶壺中斟了杯熱氣騰騰的茶,過來遞給姜定蓉,笑著說,「剛剛進客棧時,那位在前,和主子錯了兩步,屬下瞧著,那位比主子似乎高出許多。」
這多少有些出乎姜定蓉的意料。她在女子中本就高挑,北楚地的男子也大多生得高大,她混跡於軍隊中,也很少會顯得格格不入。若是能用高出許多來形容,那寧楚珩的身高,可能算得上格外優越了。
若想知道他身量具體,還得親自與他接觸才是。
只姜定蓉被放在客棧,從天明到黃昏,足足一兩個時辰也不見寧楚珩找她。
姜定蓉兢兢業業扮演著一個被山匪嚇到的弱女子,不好主動去找他,只讓石蘭出門取晚餐時順路打探了一下。
卻是寧楚珩帶著自己的親兵,在商議五鼎山剿匪之事。
天色逐漸暗沉,石蘭點了燭台,姜定蓉推了窗,饒有興趣坐在窗邊瞧著外頭的景色。
中原小縣與北楚大有不同,夜中天空還飛舞著著細棉似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