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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婉乾咳一聲，「人類的本質，不就是真香嗎？」

眾人頓時又是一片笑聲。

「但是！」鍾聽寒突然發聲，加重語氣道：「郁婉她沒有說過喜歡我。」

郁婉：「……」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面對下面眾人的眼神，郁婉微微一笑，牽住鍾聽寒的手，朝眾人舉杯，「既然如此，那我也說兩句吧。」

她清清嗓子，鄭重道：「大家吃好喝好。」

「至於我們兩個，就先走一步！」郁婉說著將杯子裡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拉著鍾聽寒往外跑，「我要去告白啦！」

六月初的夜風還帶著幾分涼意，但依舊吹不散郁婉滾燙的臉頰。

她的身後是猛然爆發出的熱烈歡呼聲和加油聲，鍾聽寒被她拉著一起跑，相握的手漸漸用力，最後乾脆和她一起並肩而跑。

他們跑過街道，路燈光灑在樹葉間的間隙落在地面上，像是在這條路上鋪滿了光花。

旁邊的街道上也有人在奔跑，他們興奮的大喊——

「我——們——畢——業——了！」

「畢業快樂——！」

快樂嗎？真快樂啊。

明明今晚沒有喝酒，但郁婉已經開始感到薰薰然。

他們最後跑到一個小公園才停下，兩個人都彎下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相握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

郁婉這才注意到，鍾聽寒的另一隻手裡還拿著杯子，頓時忍不住笑出聲。

鍾聽寒現在哪裡還顧得上杯子，他緊緊盯著郁婉，眼睛亮亮的，「郁婉，你……你剛剛說……」

「是啊，我說了我要給你告白。」郁婉笑著湊近他，「你聽不聽？」

鍾聽寒立刻道：「我答應！」

「我還沒說呢。」郁婉笑的更厲害了。

「那你快說啊。」鍾聽寒急道，他之前說那話也只是想試探一下，如果郁婉不願意，隨便說一句「在一起了還不夠？」就可以混過去，但他沒想到，郁婉會大大方方的說要對他告白。

「不不不，你先別說。」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抱住郁婉，「我……我先準備一下。」

「準備什麼啊準備，乖乖聽我說就行了。」郁婉掙開他的懷抱，將他手裡的杯子拿過來放到一邊，然後握住他的雙手，「鍾聽寒。」

「你之前說，你覺得這幾個月就像夢一樣不真實，其實我也這樣的覺得。誰能想到，那個天天氣我和我吵架做對的死對頭鍾聽寒居然喜歡我？」

「要是誰之前和我說以後我會和鍾聽寒在一起，那我一定以為他是在說瘋話，可現在看來，果真是局中者迷，旁觀者清。」

「就像陳雪說的那樣，以前哪怕是我們關係最差天天吵架的時候，我也從來沒懷疑過你會使什麼下三濫的招數。這證明著我一直都相信著你的人品與素質，在往深處點想，也能勉強算是對你有好感了。」

「後來……你對我一遍遍告白，我一遍遍拒絕。當然，那些拒絕是我發自內心的，因為我沒有真實感，我不覺得這個人是真的喜歡我，我對他也沒有喜歡的感覺。」

鍾聽寒頓時有些急了，正想說什麼，郁婉便抬手輕撫他的臉，「可是這個傻子，暗暗喜歡了我那麼久的傻子，就像過去那兩年多默默堅持送我回家，替我解決背地裡的危險一樣，又一遍又一遍把他的心剖出來給我看，告訴我那是真的。」

「元宵節那晚，在樓梯間，那時候我就在想，為什麼你會下意識護著我，就像是本能一樣。於是我就想，啊，原來他真的喜歡我啊。」

郁婉笑了笑，「說不清是那點虛榮感，還是那點好奇心，甚至是那點自己也沒察覺到的好感，我開始想，鍾聽寒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