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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也曾亲眼见过这样的血红残暴的场景，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横躺着血流不止的尸体，地面都是血水无声流淌，白色的墙壁上有大大小小飞溅上的血迹……还有举着武器对着他的许许多多面目狰狞的人，和不断在耳边回荡着的几句话……

“姬和。”

莫凌的声音从二楼传了过来，姬和从回忆里脱身而出，胀痛的眼睛已是猩红。他才伸手关掉了投影，起身上楼却张不开口应莫凌一声，只得让脚步声重一些好叫莫凌能够听得见。欺负的心绪被姬和压制在心底，也压制在面皮的下面。除了眼睛有些发红外，未与平时有任何不同之处。

他总是能够，似乎总是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将无论多么翻涌的情绪都压抑，叫旁人无从察觉到他任何内心的情绪。

甚至，姬和自己也早就习惯了。

习惯了无人理解，也习惯了情绪内敛。

姬和走到莫凌所在的房间门外边，终究还是深吸一口气才伸手搭上门把，推开了房间门。

比起莫凌刚刚回来时，她的脸色又更加苍白了些。她此时靠在墙边，二狗依偎在她的身侧似乎睡着了，而之前姬和拿来的营养液她已尽数喝下，却依然是这个样子，足可见她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救二狗，又到底是怎么样在勉强自己。

若是不知情的旁人，哪里能够想得到从来冷淡冷漠、任事不在意又嚣张的莫凌还有这样的一面？

难道他就一直都知道吗？

姬和也不知为什么便在心里这么问了自己一句。

在最初见到莫凌之时，他也未曾想过，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或者说根本没有在意过，他不在意自己当时被派去保护谁或监视谁，不在乎那个人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可是后来，是在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在意了这个人，将她的名字刻在心里面？

心中滚过了一阵莫名想法，姬和仍未将心事显露到脸上。他仅仅牵动着嘴角，尽量语气如常地问莫凌，“怎么了？”

莫凌抬了抬眼皮看姬和，神色之中似已发现些什么端倪却未加多问，只是对姬和说，“它睡着了，抱它走吧，我没力气了。”语气听起来非常虚弱，更是姬和从认识莫凌到现在从未有过的状态。

姬和会意便直接走上前去弯腰将二狗抱了起来又出去，不多时便折返回来。他原本是想扶着莫凌回去房间休息，未料到莫凌勾勾嘴角，便问，“我都这样了，还要让我自己走？”姬和无话可说，唇角微抿，便不待莫凌示意而直接将莫凌抗到了肩膀上……

莫凌：“……”

猝不及防被姬和抗到了肩头的莫凌感觉自己的脑海里此刻正在回荡着三个字——我！真！傻！

她固然知道姬和是根木头，也万万没有想到，他不仅仅是一根木头！还是一根情商无期限下线的木头！她天真的以为，哪怕姬和是根木头，也不至于木头到这个地步，可是他就真的木头成了这！样！明明他抱二狗的时候还是抱在怀里面的啊！合着就因为二狗没有办法抗在肩膀上，他才不得不抱在怀里的吗？！

我真傻。真的。

没有一点点防备，莫凌的脑袋里面终于还是冒出来了这句话。

姬和感觉莫凌的身体好像一下子僵硬了，他原本打算抬脚走出去，便到底没有动作。他往莫凌的方向稍微偏了一下脑袋，问她，“怎么了？”

莫凌：“……”

竟无话可说。

没有得到莫凌的回答，又没有感觉到她有什么动作，以为莫凌是怎么了，姬和忙将她从肩膀上放了下来去看莫凌是不是怎么了，太疲累又或者其他什么……

却看到莫凌一脸的生无可恋……

对于喜怒不形于色的莫凌来说，这已经是很精彩的表情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