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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進出出各個病房很多趟,雖然不是每個人的心理活動都門兒清,但誰對他眼神不一樣,他不瞎。之所以對這種事這麼敏感,又這麼自信,全是從小到大身邊的異性給培養出來。
「至於麼你,不讓收紅包我覺得這政策是對的,但是病人家屬送點吃的,主任都說行,你還推辭什麼。」
「我對人家女兒沒意思,這禮我收不得。我去辦公室了。」溫浥塵忙忙碌碌的,套了白袍,順便把胸前的名牌弄端正。
「艹!」廖宇搖頭,「奇葩,大奇葩。」
醫生在外界看來都是自帶光環的,都是有使命感和榮譽感的一群人,但內部人知道,這行當的人和其他行當的從業人員沒什麼區別。一撮人把這事就當成一份工作而已,按部就班地隨大流,廖宇就屬於這一類。一撮人因為各種原因,迷茫,逃避,懷疑醫護工作順便自我質疑。現在他們科里就有倆孩子處在這樣一個處境。
也有一撮人,視工作如生命,上班讓他快樂,治好病人尤其解決了疑難雜症,世界都會發光。隔壁心外科的幾個每天都跟打雞血一樣,差不多就屬於這類型,尤其一個主治,跟溫浥塵一樣,鮮少回家,把醫院當家,明明已經結婚了,老婆跟守活寡似的。
廖宇說不準溫浥塵現在屬於哪一類,他不隨大流,也不迷茫,甚至目標特別明確。但說他是第三種人,廖宇怎麼都覺得不像,乾脆地把他歸為奇葩一類。
不是溫浥塵上班的時間,但他還是習慣性地去病房裡轉了一圈,把自己管床的幾個病人情況摸了個底,就回辦公室寫病歷。寫完自己的,再幫方曉寫,然後抓緊時間準備考試。
自從他進科里,常幫方曉做事,要說他多喜歡方曉倒也不是。方曉的導師很厲害,論起醫術其實還壓主任一頭,但是重臨床,做論文評職稱的事就靠後了,這才在科里做了個副主任。
副主任帶自己的學生很盡心,但是方曉懶,而且心又大,很多事都是糊弄。方曉不願意幹的事,溫浥塵只當自己有機會撿漏,趁著幫忙寫病歷的機會,從中跟副主任學習一二。
中途方曉來了一趟,一臉愁苦。
「我好睏啊,感覺自己困得上下眼皮都快縫起來了。」
「困了就歇會兒。」溫浥塵說歸說,注意力還在電腦上。方曉等的就是這句話,順勢就雙手抄胸前,往辦公室椅子上一仰,小眯一會兒。
「你和廖宇值班?」
「嗯。廖宇在,我歇會兒。」
兩人一時都沒說話,屋子裡只有溫浥塵敲擊鍵盤的聲音。方曉聽著這「噠噠噠」的響聲,很愜意,幾乎要睡著了,溫浥塵手指突然停住。
「方曉,65床的病人什麼情況?」
「嗯?」方曉迷迷糊糊,眼皮掀了掀,「65?」他緩緩回憶,又起身湊電腦前看了看,「哦,下午來的病人,主訴腹痛,做了腹部彩超,消化道出血,目前留院觀察。沒什麼大毛病。」
說完,方曉把白袍前襟緊了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眼。
「我覺得我們應該去看看65床。」
「沒事,放心,而且有家屬陪床,也沒見家屬叫,沒問題,水還吊著呢。」
「得看看。」
方曉有些無奈,妥協:「再眯三分鐘我就去。」
溫浥塵面對屏幕,眉頭微微蹙起,突然站起身。
接近12點,病房裡大多熄了燈,大部分病人也已入眠。溫浥塵推開65床病人所在的病房門,上前打開65床的床頭燈。病人是個68歲的老太太,這會兒睡著了,手臂上還扎著吊針,一瓶藥還剩一大半。陪床的家屬被從睡夢裡驚醒,此刻也茫然地看向溫浥塵。
「阿姨感覺怎麼樣?」
家屬清了清嗓子:「我媽下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