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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安然是雨中岸邊的垂柳, 小素就是柳樹下雨里撒歡的,咳,兔子。
破壞畫面感, 他笑了,轉彎,開出了街道。
這一次「談判」,無果而終。
這是在接到安然電話時, 岳紹輝就預料到的結果。
他一直知道小素有問題,這問題就像那次野營的眼淚,是她乖了這麼多年的積累。可這一切並不能埋沒小兔子的天性,他相信她這麼堅強樂觀,完全可以自己解決。他要做的,只是陪著就好。
可是,他忘了這是在中國。星野說的對,凡事在這裡都有國情的參與。
解除婚約,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小兔子在努力堅持的時候,壓力四面八方,最難以判斷的就是帶著愛一起來。可以抵抗壓力,如何抵抗愛?
她說:扛不住的時候,大不了一嫁。
這也許只是一種情緒,可表達的退縮卻讓岳紹輝難以忍受。接到她發來的簡訊說要來酒店吃法國大餐、體會爸爸媽媽的浪漫,他知道,安然已經在透視她生活里的所有改變,為了掩蓋和他的關係,慌亂之中小兔子一定會作出更大的退步。她需要後援。
果然,他的出現立刻分散了火力。之後的幾天裡,她的簡訊上媽媽沒有再問奇怪的問題。
安然,不得不見了。
在岳紹輝過去的情使上,從來就沒有走到需要正式見父母的階段。並不是沒有碰到過父母,只是在西方文化里,在個人生活上,父母並不比一個朋友具備更多的發言權,男女之間的愛和問題,只涉及彼此。
第一次見中國式家長,張星野提醒他兩個基本注意事項:一,要會挨訓。父母面前不講道理,該挨的罵要挨;二,要會承諾。愛人家姑娘多少都不多,保證給她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他一個也沒做到。
當時星野只說要挨訓,並沒有說為什麼會挨訓,等到面對面才知道,在安然眼裡:一,他太老;二,總裁 + 單身 = serial cheater(連環渣男)
周末的夜晚,街上的車輛和行人比白天還多,各種燈光照進車窗,映在臉上,岳紹輝挑了下眉:whatever(隨便吧。)
……
車開進花園酒店大門,並沒有拐進地下車庫,停在了花壇邊的臨時停車位。
抬頭,城堡圓窗凸出、凹入,橘色的燈光折在古式牆壁上,一整幅拜占庭式的雕刻。依然一眼就看到高處的那個拱形飄出的窗,亮著燈。
眼睛停頓了幾秒,他轉身大步往裡去。
站在房門前,岳紹輝拿出房卡,正要插入,又收回來,按了下門鈴。
「嗯嗯!來啦!」
口齒不清的聲音像是從臥室傳來,隨著就是撲通一聲跳在地毯上,通通地跑出來。門上嘩啦啦的聲音,打開保險、打開門鎖、又打開鏈鎖。
門一開,一張極歡快的臉,嘴巴抿得鼓鼓的、叼著一根牙籤一樣的小棍,看見他立刻踮起腳勾著他的脖子蹭了蹭,「嗯嗯!」
堵在門口,光著腳,他不得不攬了她的腰提起來拎進去,關門。往後仰了下頭,看她,「嘴裡是什麼?」
她落了腳,捏了小棍出來沖他晃了晃,「lollipop」(棒棒糖)
「去穿襪子,準備走了。」
「兩分鐘,再給我兩分鐘的時間!」把糖塞回嘴裡,安小素迅速地跑回房裡去。
岳紹輝走進去,見她靠在窗邊沙發里,手裡握著鉛筆抱了一本書,旁邊的茶几上一堆零食。他脫了外套也坐下,半圓的躺椅沙發,側身靠了,手臂搭著靠背將她窩在懷裡,瞥了一眼,是在玩對角sudoku,手機秒表在跳著計時。
「星野說hr收到你的調動申請了。」(人力資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