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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人默默站在原地,也不點頭,一動也不動。
「還有,這東西交給我。」獨眼兵長話聲剛落,已抽走酸人腰際的長柄刀。
失去武器,酸人虛弱地「啊」一聲。站在鐵國的立場,沒收敵人的武器是理所當然的舉動吧。
「今天真是酸人的紀念日。」加洛開口。
「紀念什麼?」總不會是紀念父親遇害吧?
「紀念生平頭一次挨罵。」
「哦,的確。」放眼望去,酸人似乎縮小一圈。
獨眼兵長繼續交代酸人:「另外,關城門,放上門閂。」
一臉蒼白的酸人用力點頭,小聲應道:「是。」
「頭一次回答『是』的紀念日。」加洛低語。
「確實。」
「可是,多姆,幹嘛要放上門閂?」加洛困惑地問。
「嗯?」
「那傢伙不是命令酸人關城門?」
「這沒什麼奇怪的吧。」
「不奇怪嗎?」
廣場上,褐色的馬重新邁步前進,拖著冠人的屍體離去。弦沒再追上去。
「你不要緊吧?」枇枇問弦。
弦拍掉跌倒時沾上的泥沙,溫順地道歉:「對不起,給你添麻煩。」弦的太太美璃慌忙跑近,「你未免太亂來!」她一臉泫然欲泣,「我還以為你死定了,怕得動都不敢動。」接著,她轉向枇枇:「謝謝你幫弦解圍。」
其他人類也聚集過來,七嘴八舌地說著「弦實在太魯莽」、「幸好人平安」、「枇枇也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在場眾人雖然壓低音量,但不曉得是不是出於恐懼,都變得特別饒舌。
「喂,你們趕快回家!」酸人扯開嗓門喊著,又恢復盛氣凌人的態度。大概是急著讓眾人遵守禁止外出的規定吧。
大夥都瞪著酸人。酸人打算抽出長柄刀,才想起武器已遭沒收。然而,他並未收斂態度,反倒橫眉豎目,恐嚇周圍的人:「快回去!」
「混帳酸人,你究竟站在哪一邊?」有人嘟嚷著。雖然很小聲,但也有人責備「你爸可是被殺了」、「手上有刀,怎麼不砍敵人」。
「禁止外出,怎麼到河邊洗澡?」其他人提問,「也得去井口汲飲用水啊。」
「洗澡就忍忍吧,飲用水……」酸人支支吾吾,或許是覺得不准喝水太蠻橫。
「上廁所呢?」也有人質疑。對呀,大小便怎麼辦?禁止外出,豈不是不能上廁所?大夥抱怨連連。
廁所位在貫穿全城的圓道沿線。呈同心圓排列的幾條環狀道路,每一條上都設有廁所。廁所是用石頭和木板組成的牆壁圍出的小空間,挖有排泄用的溝槽。
「多姆,你知道嗎?那些廁所好像是幾十年前,冠人年輕時蓋的。」加洛出聲。只見加洛背部摩擦地面,滾來滾去。要是身體癢,這樣挺舒服的。
「廁所是冠人蓋的?我不曉得。」我也躺倒,學加洛翻滾。
「應該沒錯,冠人的點子很多。」
「他還加高城牆。」
真是了不起‐‐我們稱讚著冠人,左翻右滾。
「雖然最後仍落得一死。」
「再了不起,該死的時候還是會死嘛。」加洛被自己的話感動,「嗯、嗯」地頷首爬起。「既然那麼厲害,要是把酸人教育得像話些就好了。」
「大家都這麼想。」
我們批評時,酸人扯著喉嚨喊道:「不是有桶子嗎?想上廁所,先隨便找個桶子解決。」
酸人眨眼的次數增加,這是他失去耐心的徵兆。「總之,禁止外出。聽懂沒?待會兒我巡邏時,要是發現誰在外頭,見一個砍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