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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焰不由得想:要是他真的徹底絕望了,還會有這樣的自我意識嗎?
封淇對上林初焰若有所思的眼神,問:&ldo;怎麼了?累了?&rdo;
林初焰回過神來,搖了搖頭:&ldo;這些小花苗直接種下去就可以了嗎?&rdo;
封淇說:&ldo;我們自己種下去。後期的打理我不懂,要請專門的花農來弄,隔一段時間來看一次就行了 。&rdo;
林初焰&ldo;哦&rdo;了聲,還是沒忍住問:&ldo;哥,為什麼要種百合?&rdo;
封淇轉頭笑了下,呼吸著郊外的空氣,把側臉留給林初焰:&ldo;閒。&rdo;
林初焰沒說話,低下頭繼續去鬆土。閒?真是太不走心的答案了。
這少年實在太過敏銳。但是有時候,被藏起來的東西給人找到了,不一定會讓人驚喜。哪怕是個天大的寶貝,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躺了那麼久,突然被揭開表面那層厚厚的布,光亮猛地射出,也會刺痛了人的雙目。
專注於某件事情的時候,內心世界會變得很安寧,什麼雜亂的想法都會消失。當封淇認真地與土地作伴的時候,他一點旁的想法也沒有。偶爾與林初焰對話幾句,也是帶著點純粹的笑意,乾淨又溫柔。
林初焰站在田埂上,突然從旁邊的樹上揪了個半生不熟的果子下來,像個孩子一樣興奮地衝著封淇喊:&ldo;你看,枇杷!&rdo;
封淇抬頭看過去。日光已聲勢浩大地散落在整個田野上,被染成金色的葉子在新鮮的空氣里顯得鮮嫩而充滿活力,樹梢上綴著淡黃色的枇杷果,這兒一個,那兒一個,彼此親吻臉頰。
林初焰縱身一躍,摘下一個高枝上的深黃色的枇杷。滿樹的枝葉抖動起來,響聲沙沙。
封淇看著林初焰笑嘻嘻的走向他。他剝開枇杷的皮,動作自然地將果肉送到他嘴邊,說:&ldo;你嘗嘗是不是成熟了?&rdo;
封淇咬了一口:&ldo;甜的。&rdo;
林初焰眼裡流露出歡喜的神色:&ldo;那我等會兒再摘一點高處的。&rdo;
封淇這時候卻猛地摟住他,雙手緊緊地扣在他腰後。
林初焰有點懵,手裡剩下的半個枇杷滾到了地上。&ldo;怎……怎麼了?&rdo;
封淇還是抱著他,聲音極輕極低:&ldo;我十七歲的時候,像你就好了。&rdo;
林初焰把頓在空中的手放下,輕輕地回抱住封淇,低聲說:&ldo;哥,沒事的。別害怕過去,你可以戰勝它。&rdo;
封淇很輕地放開他,語氣又恢復正常:&ldo;你渴嗎?我拿點水給你吧。&rdo;
林初焰嘆了口氣。
從包里拿出礦泉水,封淇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從底下的田野的這一頭,往上走幾步,才看得到他的花田。
林初焰在田野的那一頭俯身移植著花苗,身體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一大片陽光灑在他的背上。
封淇遠遠地看著這生動的場景,看著林初焰這個熱烈燃燒的生命,不可遏制地感受到極度劇烈的痛苦。
無論是剛才站在枇杷樹下的林初焰,還是現在這個勞作在田野上的林初焰,他身上那股倔強又充滿力量的勁兒,那種&ldo;我活著&rdo;的強烈信號都狂風暴雨般地衝擊了封淇的心靈。
他不得不微微閉眼,仿佛被陽光刺得睜不開,趔趔趄趄地往那邊走去。頭腦里一股熱血上沖,使他的思緒一片膠著。
封淇自以為是一步一步緩慢地朝著那邊走去,實際上他走得快極了,就像被什麼東西追趕著一樣。
他匆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