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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弃了娇弱,舍弃了苛责,也抛弃了自私自利,尖锐刻薄。这一世,她开始学会了顺应艰苦地生存条件,找回与男子如常相处地交际方式,更是学会了容易满足。
随遇而安,不单适合在豪门大宅,也适用于山野隐世。
她调整了一个最舒适地睡姿,眼皮堪重,最终掩盖了一切纷杂。
木屋香椿地叶子香气又浓重了些,火盆中最上一根木柴轻‘啪’地从中断裂,分两头继续燃烧着。空中吊着地竹筒光泽深暗。地面木质地地板很干燥,光滑得磨不出一根细小的碎刺。围着窗棂地一圈白兔毛偶尔晃动两下,是窗缝的夜风来耍,偶尔玩得过了,毛发都被吹到了一边,如狂风中河边倾倒地芦苇。
‘噔,噔’两声闷响,似乎有什么在相互撞击着。没了多久,那声音越来越急促,响动不停。恍恍惚惚中蜀玉似梦见了很久很久以前,那单身公寓中墙壁上的挂钟。月白地墙,幽黑地塑料圆钟,一到凌晨十二点,就响起这种沉闷而单调地声音。如若当日心情不好了,她就一个人埋在那柔软地斑点布艺沙发内,脑袋缩在双膝中,一直等着数那钟声。一夜,也就那么恍恍惚惚过了。
梦很长,周围地静缭绕着挥不去。她从毛绒绒地兔毛长枕上抬起头来,周围还是一片黝黑。火堆还在烧着,那暗火一闪一闪地,烘得周围暗红一片。兔毛摇摆地窗口缝隙中偶尔咻地来一阵风,没到床边就散了。
天还没亮。
她的梦却醒了。
揉了揉额发,她将肩膀压着的发尾又扒拉开了些,侧过身子对着木头墙壁。被艳阳晒得象牙白的木材被动物油脂一涂抹,泛着暖滑。分支末节的小疙瘩东一块西一块,似宣纸上泼洒的墨。她轻轻嗅着,想要寻一点艳阳地炙热,吸入肺里半响还是冰凉凉的。
眨眨眼,那闷闷地‘噔,噔’声又响了起来,逐渐从耳膜敲到到了心膜。也不知道是不是屋中气息太闷,她翻了个身。这这边望去,可以看到那墙边的窗棂。白毛兔皮上,有黑影绰绰,一下一下,意外的与那声音相吻合。她望着那影子,心里随着那声音哼数着,一百,二百四,五百八……睡不着。
也许是白日里睡得太多,或者晚上吃得太好太饱。唐烆偶尔下厨一次,食物异常的美味。也许是因为鱼在水煮之前才去鳞去胆,也许是因为野菜是靠近夜晚之时才采摘,鲜嫩得狠。也许又是因为对方野外生存太多次,手艺本就比她这个半路现学现卖的好。反正,蜀玉难得被对方劝到一边,只等饭来伸手,不知不觉中就添塞了太多东西。
她索性坐了起来,最后又下了床,到了火盆旁边。头顶不知碰了什么东西,一看,居然是那竹筒。取下了喝了两口水,温温地,一路顺着到了肚腹,冲淡了凉意,暖暖地。也亏得唐烆心细,知道要挂在火盆的上空保持温度。
唐烆……
蜀玉手指轻轻敲击着地板。她今夜想起唐烆多少次了?从感激他救下自己开始,到感慨对方的盖房能力,再到他的厨艺,再到一筒水,在不知不觉中,男子的名字居然占据了自己视觉、嗅觉、听觉、味觉,然后还有……
蜀玉倏地站了起来,头又一次跟什么撞到了一起,有东西掉落木地板上,咕噜噜地滚了一圈。她按着脑袋哼了哼,眼眸往那东西瞟去,居然是一小截竹筒杯子,算是跟这竹筒水壶配套用的,怪不得方才有噔噔地声音,原来是竹筒与这杯子碰撞发出。胆子小的,还以为这新盖的屋子里有鬼呢。
唐烆盖的木屋里自然没有鬼,可是,蜀玉的心里开始滋生一只鬼魅。
这只鬼魅翻来覆去的带领她的神志不停的环游在过去的唐烆身边。两人第一次相遇,深夜的来客,冷静的缝补伤口,被挟持,暗斗,明争,保护,跳崖……然后坦白,道歉,平淡相处,相互体谅,对方整夜输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