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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混不下去的差生”。她抬起头,恨恨地往回看了一眼,在她眼里,那些男生都长得差不多,匆匆一瞥,更无从得知口出狂言者究竟是谁。她平时就最怕穿过这道男生成堆的“人墙”,每次不得不经过的时候总觉得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这个时候当然也不好意思久留,虽然心中有愤然,但也只是暗自加快脚步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这件事带来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在最后确定文理意向的时候,苏韵锦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理科,她想,也许是自己残存的那最后一点骄傲在驱使自己作出这个决定。
于是,在这个早早就炎热憋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五月天,苏韵锦坐在一个高三理科班的教室里,看着眼前那道怎么也写不全的化学方程式,将手中的笔用力扔回笔盒,身体用力往后一靠,崩溃似的长吁一口气。她终于发现自己一时意气用事作出选择是多么愚蠢,她根本就不是读理科的料。
第一章那个漫长夏天,那个讨厌的人(2)
谁说花季灿烂,雨季朦胧,苏韵锦的花季雨季都是乌云蔽日。
让人烦闷的不只是学业,她环视了一眼坐满了人的教室,只看见一颗颗埋在教材中的头颅,四周鸦雀无声,大家都在专心地自习,没有人交谈。苏韵锦心里自嘲地想:就算四周闹哄哄地笑闹成一团又怎样,她总是没有办法融进里边。
这个班和所有的理科班一样阳盛阴衰,分班后共有五十七人,女生只有八个,其中有五个是家住本地的省城女孩子,她们基本上都不住校,每天下午下课后回家吃晚饭,然后来校晚自习,自习结束后再回家过夜。每天早读前和晚自习前都是这些城里女生们最活跃的时间,她们分享着前晚电视剧的精彩情节和各自的偶像在新MTV里的造型,讨论着谁谁家门口转角的巷子里那间服饰店有条漂亮的裙子,或者和男生们交流着体育新闻的当日要闻。苏韵锦每天都静静听着,插不进一句话,她在她们讨论的那个精彩的世界之外,每天自习结束后她只能回到仅有床和墙壁的宿舍。由于该校外地学生不多,大多数本地生源都不住校,所以学校的宿舍相当简陋,里边住的都是像苏韵锦一样来自周边郊县或乡镇的学生,她们大多有着相似的沉默而木讷的表情,即使晚上聚在宿舍里,也很少高谈阔论,倒是经常半夜或清晨从被子里透出用手电夜读的光线。
班上另外两个来自乡镇的女生都跟苏韵锦住在同一个宿舍,一个叫莫郁华,一个叫周静。跟苏韵锦不同的是她们都是通过中考,凭高分考进这所中学的,而且在班里成绩不错,一向勤奋苦读,她们看苏韵锦的眼神里不是没有轻蔑的。苏韵锦觉得很正常,同样的“乡下来的孩子”,她连名正言顺录取的这点凭借都没有。
莫郁华身材微胖,面容平凡,她是全班学习最刻苦的一个,平时不苟言笑,解题和背单词是她跟呼吸一样本能的事,但是好在不算太难相处,打来的开水偶尔也愿意分给苏韵锦。
“像我们这样的人,除了拼命读书之外,还有别的途径可以跳出农门吗?”这是莫郁华与苏韵锦唯一一次深谈时说的一句话。
周静倒长得娇小端正,她热心公益,喜欢在老师跟前跑动,喜欢抢着擦黑板,也爱在班上的城里女生“座谈”时搭话,却往往不得其要,倒是在男生中人缘不错,她与苏韵锦关系一般。
苏韵锦曾经无意间听到班上最可人的女生孟雪在一个男孩子面前手一摊,无奈地说:“不是我们不喜欢跟她们几个乡镇来的女生说话,实在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难不成跟她们讨论家里有几头猪、几亩田?”
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苏韵锦心想。于是她益发沉默,全然不见在家乡学校就读时的神采飞扬。
至于男生,林子大了,长得周正的“鸟”自然也是有的,但这个年纪的懵懂少年还全然不懂绅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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