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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淡定如初的司空墨白完全沒有要搭理秦瑤的意思，只一雙幽深的眼睛從孫渚青臉上緩緩地轉到了蘇綰的臉上，身上散發著一種無形的壓力感，溫和的面具依舊架在臉上，可話音卻透著幾分冷冽：「那麼二位也是同道嗎？」

他頓了一下，定睛凝視蘇綰，唇色如硃砂，開口道：「在下倒是不知道，神音谷竟然有靈修。」

空氣的凝結的氛圍又更上了一層樓。

「靈修？」紀寧一臉驚訝地看著蘇綰，他從未細究過蘇綰修為，先前蘇綰的表現讓他一度懷疑神音谷是不是只養人而不修煉的，宛如普通人一般，可如今聽到是靈修，不得不讓紀寧萬分詫異。

靈修與仙修不同，仙修是可以凡人凡胎開始修煉，只要有天資和慧根，入個門是沒問題的，可是靈修卻大大不同，要麼是仙胎或者魔裔，想脫離自己本來的族群而入了靈修道，要麼生來就是靈脈。他們哪怕不修煉，但依舊擁有不老的容顏與長久的壽命，與普通凡人或者修行者都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

靈修其實數量不多，因為有了很好的先天條件，靈修大多都不需要遵循什麼條規法例，沒有什麼能約束他們，他們更多偏向為所欲為的生活，追求自由，修煉也沒有什麼等級之分，修為純粹跟著自己壽命走，年紀越大，修為越深，所以也沒了什麼特別的追求，作惡的自然也很少。

在世人眼裡，靈修就是典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標準例子。

蘇綰心裡對靈修是很了解的，知道紀寧驚訝的點，她感覺自己的臉應該像極了那些被打了無數針玻尿酸的臉一樣，僵硬得不能再僵硬了，耳垂都快被她揉紅了，幽幽地回答道：「嗯，那你現在知道也不晚。」

話說完，她真的想撕自己的嘴，這話說起來跟挑釁似的。

「……」

孫渚青顯然被逗笑了，尤其是看到長仙門其他幾人因為司空墨白這番話而臉色變得更差後，他心情又再次得到了撫慰，果然蘇綰對於他就是個非常好用的道具，除了她本人以外，就連她認識的人都能讓他覺得愉悅，尤其是剛剛那個拉著蘇綰十分熱絡的男子，如今臉上那副難以接受的表情……

實在太讓人愉悅了！

「……」蘇綰一言難盡地看著這個小惡霸愉悅的笑容，她收回剛剛那句「不覺得他是真的壞人」，她現在覺得他壞透了。

「在下倒是想請教一下，天璣門這是何意？」司空墨白聲音沁了幾分寒意，面容卻依舊溫潤如初，像朵開在懸崖邊的雪蓮，世間萬物都無法驚動他分毫，睫毛輕輕垂下，看著蘇綰，眼神有些許凝重，但問出來的話卻與蘇綰無關。

天璣門的那些陰謀他心裡清楚，只是既沒證據也沒閒工夫去收拾，玉魄石是他們必須要到的，就算天璣門背後要算計，當下他該做的還是要做，可是眼前這個孫渚青搞這麼一出，反倒讓他覺得奇怪。

天璣門如果自己能取到，又何須搞這麼多讓司空墨白去取呢。

他不清楚泑山究竟如何，赤水之後的一帶都屬於修仙界記載的神秘區，光是那座淨魂橋就能讓無數人退卻，歷來能進去的人屈指可數，曾經進去的人如今幾乎都早已退隱仙山，根本不知去向，目前估計也只剩下長仙門的掌門，也就是他師父才能得到些關於赤水一帶的信息，而取玉魄石的「鑰匙」，卻是天璣門處拿到的。

「天璣門有什麼目的你不知道嗎？反正我的目的很簡單，過來搶東西的。」說完，他咧著嘴笑了笑，舔了一下自己的犬齒，活像個要買牙膏的閻羅王似的，眼睛掃了一下蘇綰，「那就隨我們一道唄，也省事兒，嗯？」

司空墨白目光從蘇綰身上挪開，重新轉移到孫渚青身上，眼睛輕輕眯了一下，並未多加猶豫便點了下頭，笑容清淺，眸眼微彎，神態仿佛孫渚青跟他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