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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夜晚沒去謝懷那邊留宿,但寵愛表達是不能少的,方黎每日都從自己的藏品裡面,挑一樣讓人給謝懷送去,比如寒海撈出來的萬年冰晶,長於懸崖峭壁的琉璃果做的糕點,千年鮫紗編織的錦袍華服等等……
其實厭睢的收藏裡面,更多的是用來修煉的天材地寶,以實用性為主,這些華而不實的玩意兒並不多,應當是以前別人送來,就隨意收起來扔在角落裡……但方黎還是費盡心思挑了這些玩意兒送給謝懷。
對於別人而言是值錢的好東西,但對於謝懷而言,收這些東西應該也算『羞辱』的一種吧?
畢竟他生來該是仗劍天下的劍仙,而不是被人豢養的金絲雀。
這天方黎躺在榻上曬太陽,琢磨著今日該送謝懷些什麼,手下進來通報都蒙求見。
哦?這麼快就想好誠意了?
方黎吩咐手下讓他進來。
很快都蒙就進來了,他一身黑甲行走起來,隱有金戈之聲,高大身軀如陰影籠罩而來,在方黎面前站定。幽暗目光掠過方黎,眉梢一挑:「幸不辱命,我已查明幕後主使,今日將他帶來,聽憑尊上發落。」
他一揮手,兩人押著一個魔修走了進來,那魔修眉目姣好狀如女子,面容陰柔,一雙眼睛泛著恐懼之色,被人一按就跪在了地上。
方黎略一思索,認出這是都蒙手下一員大將,名為畢溧,因小時候意外受了傷,做不成男人,於是修煉成這不男不女的樣子,性格乖戾,仇恨一切完整美好的事物,最是喜歡做些殘忍狠辣的事,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
雖不是個好東西,但也算都蒙的心腹之一,替都蒙做了不少事兒,不想就這樣被推了出來。
都蒙神色淡漠的一撇地上的人,對方黎道:「就是他尋了離魂之毒,交給那魔仆,試圖殺了尊上上位,這件事是我管教無方,請尊上責罰。」
畢溧癱軟在地上,神色絕望不已,似乎想要求饒又不敢。
方黎視線淡淡掃過,對都蒙微微一笑:「右使無需自責,你手下這麼多人,偶爾管不過來,也是正常。」
都蒙挑眉,道:「這個人,就交給尊上處置了。」
方黎連動都不曾動一下,他才懶得出手,支著下頜的輕笑:「既然真兇已經抓住,又是右使的人,本尊就不插手了,右使自行清理門戶吧。」
都蒙眸中寒光一閃而過,望著方黎淡然慵懶模樣,輕描淡寫的,便要自己親手處置自己的手下,他冷笑一聲,驀地出手,咔嚓一聲將畢溧的頭顱捏碎,畢溧的身軀軟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而他的指尖上,鮮血緩緩低落。
都蒙忽然上前一步,垂眸凝視方黎,眼神似是蓄勢的凶獸,語調低沉又緩慢:「這樣,尊上可還滿意了?」
方黎不想都蒙忽然靠近,略有意外,但很快就恢復平靜,別看都蒙樣子這麼凶,但在他摸清自己的底細前,是不會貿然出手的,自己無需墜了氣勢,若是害怕了,才是死期。
方黎一撐軟塌站了起來,不避不閃,直視都蒙雙眼,笑:「還算滿意吧。」
都蒙眯了眯眼睛,男子笑的時候眼睛微微彎起來,恣意從容,璀璨流光……像是個勾子在心底勾了下。
他狠狠壓下心中的慾念,視線緩緩下移,對方黑袍包裹著的脖頸處,青色血管若隱若現,倒不知這層層衣衫之下,是什麼樣的……
方黎覺得都蒙的眼神著實有些露骨,是在想怎麼殺他才解恨嗎?今日被逼親自殺死心腹手下,定是恨不得將他剝皮拆骨吧……
可惜了,我還輪不到你來殺。
只有一條命,還要留給謝懷呢。
想到都蒙至死都出不了這口氣,甚至也要死在謝懷的手中,從某種角度來看的話,他們也算是同病相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