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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是少了许多。
拓跋仡邪谨慎地拨开树枝与藤蔓,往丛林深处钻去,没多久,就来到一丛茂盛的大树前,那树的树形很奇怪,树条往天空延伸到一定的高度后,又垂到地面深入土中,因而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庇荫场所。
他抱着她矮身从树缝间进去,里面的情况让窦惠不由自主地瞠大了眼。
原来这里面竟是宽敞得足以容纳二十来个人!
窦惠往右看去,见到三个削瘦的年青人围坐在粗厚的树根处玩着简陋的骰子;五个人则趴卧在树梢间打着盹;靠左边处有一位个头比她还小的人拿着一把皮刷死劲地挲着一匹瘦马;正中间躺着的便是那个白发老人,其侧跪着两名胡汉,四眼里透露出束手无策的绝望。
“怎么样?”拓跋仡邪将窦惠放下后,迳自上前,跪在老人的身边说,“乐企,我带人来看你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尽管说出来。”
“你……你去……哪里?”乐企费力地润了干瘪的唇,质问他。
“我去请人来替你看病啊!”
“你哪……来的……钱……”
拓跋仡邪可不敢承认自己跑去卖身,于是说:“正好有人义诊,我就把人抓来了。”至少后一句是实情,让他能坦然一些。
“你……竟把人……抓来这儿?”
“好了!省点气,少说废话了。”拓跋仡邪转头,朝走上前的窦惠说:“你现在看到人,可爽了吧?快带我去找神医!”
窦惠没应他,在老人身边蹲了下来,掀开了破毯,拿出他的双手把脉,观察一下他的手掌后,又侧头去检查老人的双足,想了好久才问:“你们这些天都吃什么?”
拓跋仡邪不耐烦地瞪着她,“你先带我去找医生,省得我得回答两次。”说着他还赌气似抢回乐企的手,怕被她弄坏似的。
窦惠见他如此固执,只得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很慎重地解释:“我介绍的医生就是自己。”
拓跋仡邪目一瞪,下巴掉了一半,好久才惮赫地嗔道:“你开什么死人玩笑啊?
有人这么不要脸,竟说自己能生死人、肉白骨!好了,我受够你这个娇小姐的戏弄,请你打道回府,自己摸回去吧!“
“好哥哥你别生气,听我说……”
拓跋仡邪怒目叱责,“你最好什么都别说,马上给我滚,若惹我冒火,不把你一根根骨头抓了做火把才怪!”接着他轻推了窦惠一把。
体轻的窦惠不禁推,登时倒趴在沙地上,尖锐的枯枝划破她晶莹剔透的面颊,一道鲜血便从伤口处溢了出来。
有人看不过去,便站起来咕噜地说着。
窦惠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从他们争得面红耳赤的模样,猜测他们在争吵。
霍然起身的拓跋质大刺刺地问:“小伙子!你对小姑娘一定得这么凶吗?”
拓跋仡邪嘴一噘,倨傲地说:“质叔,你不知道这档事的来龙去脉,就别多管闲事!”
“什么?你说我多管闲事!妈的,你这火爆小子,不要命啦!乐企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专属品,你一意孤行是想要害死他吗?”
“她只是个小女孩耶,会懂什么医术?我看只会滥用同情心来作弄人罢了。”
“别小看人家,想想你七岁大时,敌家不也这么笑过你,说你是个还没断奶的娃儿,怎会拉得动弓?结果你箭一上弦,猛地一拉,将十尺外的对方射得肠破体穿。”
拓跋仡邪狠瞪竖起小耳听他们说话的窦惠一眼,辩称:“质叔,这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杀人容易,救人难!”
拓跋质气得吭不出半句话。
见两人僵待不下,躺在地上的乐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嘶道:“你的德行……
和人家的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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