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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雲舟越發覺得自己可憐又可笑,一株綠葉生來就應該為鮮花做陪襯,又豈能去肖想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一陣無言,二人皆是神色各異,而郁錦偏生的是個粗神經,又開口道:「師兄師弟,你們怎的不說話了?」
「師尊自有他的考量,又何必去糾結此事。」顧淮道。
「可咱們扶雪峰許久未有新師弟了,這說不準,是師尊打算再收個徒弟呢?」郁錦接著道, 「我可從未見過師尊對一個人這麼上心過,衣食住行皆是親自安排的。」
「二師兄說的極是,師尊何時對一個人這麼上心過。」此時洛雲舟淡淡地開口,讓人有些摸不著他的意味。
顧淮此時終於察覺出一絲不對勁,忙對洛雲舟說道: 「師弟別介意,你二師兄說話就是這樣不過腦子。」
「是呀是呀,我也不過是隨意猜測,」郁錦聽見洛雲舟的話語也是後知後覺,討好似的安慰道:「師弟不必擔憂,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小師弟。」
洛雲舟搖搖頭,微微攢出一個笑,還帶著兩個小小的梨渦,眼裡卻無半點笑意,人在狐毛大氅的襯映下顯得愈發白淨嬌小。
頗能激起人深深的保護欲。
不知為何……明明冬天已經過去,但洛師弟卻總是這般懨懨的神情,好像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致。
正是二月末,初春破開了薄冰,扶雪峰上厚厚的積雪也漸漸消融,庭院前正開著零星的幾枝桃花
洛雲舟對重生一事仍有濃郁地不真切感,只覺得周身都好疲倦,真想就這麼睡過去啊。
少年的唇緊抿著,嫣紅且飽滿,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按揉一番。
恍惚間,他好像又回到了上輩子被人不斷遺忘,不斷指責的時候,耳邊仿佛又響起了師門上下充滿敵意的話語。
【「洛雲舟,你何時變得如此自私?小梔不過是想像你求顆避寒珠,給他便是。」
「我自私?」洛雲舟聽見這話有些不可置信,氣血不斷地上涌,一股鐵鏽味在喉腔處蔓延,他死死地咬住牙,不露出半分疲態,「顧師兄!這明明是你知我體虛,那是師父特意尋來給我避寒用的。」
那時的他還歡喜了好久,逢人就拿出來炫耀,就像師父對自己的寵愛,是獨一無二的,明明很是珍貴,偏偏又想叫所有人都瞧見。
瞧,多麼的愚蠢。
「可現下小梔更需要這個珠子,你且借來一用也不行嗎?,」顧淮捏了捏眉心,他不知道三師弟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吝嗇起來,一副不想再說下去的模樣,「你若想要,改日師兄再替你尋顆來便是。」
「借?呵。」洛雲舟笑起來,惻惻地盯著他,憶起往日種種,他恨不得即刻把林梔帶到所有人的面前,撕掉那張無比虛偽的面孔,讓他們好好看看,他們千疼百寵的小師弟到底是什麼模樣,那雙丹鳳眼斜斜向上揚著,眼底泛著冷光好似毒蛇吐著信子!
扶雪峰的冬天是極冷的,像洛雲舟這般身子骨弱的,在此時若無個避寒的物件更是難熬。
他急促地呼吸了幾個來回,臉頰上浮現出潮紅,目光里殺意翻湧,毫不遮掩他此刻的暴怒與憎惡,師父是這樣,大師兄也是這樣,一個一個的把人從他的身邊搶走。
顧淮覺得他有些不對勁,猶豫片刻。
不料洛雲舟心下早已是一片冰涼,眼角不自覺積攢起淚珠,目光里露出從未有過的難堪和暗淡。
他賭氣般的將那顆捂得溫潤的珠子丟在顧淮身上,「好……還給你,還給你們!」
洛雲舟的臉色又慘白了幾分,失去了珠子的庇護,身體四肢瞬間覺得僵凍無比,那寒意無孔不入,絲絲纏上他的肌膚,入侵他的骨髓,他闔著眼皮,呼吸艱難,不一會又睜開,一步一腳印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