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頁(第1/2 页)
「他要是早說,我可就聽不到你對我的真實評價了,豈不是很可惜。」梁遠朝不羞不惱的聲音混在滋滋的電流中。
薄衿初怔了一秒,「我這個人嘴裡就沒幾句真話,你知道的。」
「我聽著感覺你說的還挺誠懇,起碼比那句和祁封在一起了要誠懇的多。」
被點名的祁封冷不丁打了個寒戰。
薄衿初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語音通話已結束。
媽的!
-
這個二人局是昨天在醫院定下的。
梁遠朝很早就想和祁封聊了,上次被祁封躲掉,這次是祁封約的他。
祁封這次約梁遠朝見面的目的很明確,做一回薄大小姐的嘴巴,「你昨天應該也聽到一些了。當年,她爸媽為了躲賭債跑了,所以她才搬去了姑姑家。」
梁遠朝心一沉。
「她有寫日記的習慣。她說搬去姑姑家以前,日記本里寫的都是你,自從寄人籬下的生活開始後,她寫的每一個字都是在描述苟延殘喘的生活。」
姑姑家一共七個人,薄芳一家四口,她公婆,再加一個薄矜初。白天薄芳和老公出去上班,老太婆就開始各種找茬,讓薄矜初不痛快,甚至教唆李皓樂一起把薄芳逼走。
那時薄矜初睡在李皓樂的小書房裡,老太婆當著她的面跟小孩說,讓他告訴媽媽,不喜歡姐姐住在那裡。雖然李皓樂年紀小,但他喜歡薄矜初,所以對奶奶的話向來置之不理。
薄矜初除了吃飯睡覺儘量不呆在家裡,就算在家也只在書房和廁所活動。客廳的水果她一個都不會動;書房裡永遠乾淨整潔;她碰的東西都會歸回原位;吃飯的時候永遠坐在角落,咀嚼的時候儘量不會發出聲音。
她以為小心翼翼的做一團空氣就可以相安無事了。
結果是她從書房搬到了斜頂的狹小閣樓里。
老太婆經常罵她,罵她是一條寄生蟲,好吃懶做,不打掃衛生,罵她爸媽沒出息,讓她滾去奶奶家。老太婆把她曬在陽台的衣服收下來剪碎,當成抹布擦地。
最後她只好跑去祁封家吃飯,當然這樣還不夠,老太婆讓老頭子去找兒子和媳婦談,說如果薄矜初仍然住在這裡,他們以後不會再幫忙帶孫子。
意思很清楚,要她滾。
快樂兩個字杳如黃鶴,夜晚被淚水侵占。
祁封繼續說:「有句話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她寫的是『我薄矜初那麼高傲的一個人,竟然活的連條看門狗都不如』。」
梁遠朝他的心被揪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祁封說:「她最受不得委屈了,那一年我聽她說的最多的話就是,要是梁遠朝在就好了。」
「她為什麼不告訴我?」
「以前不說一是陳雅怡從中作梗,二是怕耽誤你,她知道你填復讀申請表的時候都快瘋了,你們都是沒有對方會死的人,我這個旁觀者實在看不下去了。」
「陳雅怡?」
祁封只記得個七七八八。
梁遠朝喝乾了一壺茶,「她給你的店鋪投資了?」
「嗯。」
「店鋪地址你選在哪?」梁遠朝摩挲著杯壁問。
「文化宮對面。」文化宮在隔壁區,到市中心不堵車差不多三十分鐘,早晚高峰堵車的話說不定要三四個小時。
梁遠朝說:「我給你投一千萬,把花店挪到市中心來,不夠再找我。」
祁封:「?」
「不然她上班太遠了,這件事不要告訴她。」
祁封點了點頭,跟著喝乾一蠱茶,糾結了很久,最後說:「還有一件事,她可能不想讓你知道,但是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她得過抑鬱症,說嚴重不嚴重,說輕不輕,反正對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