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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難熬的那段時間,於陸硯行來說,猶如墜入深淵地獄,對她們來說又何嘗不是。
孩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看著自己原本意氣風發的孩子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關在不見陽光的房間裡暗無天日度日,她那陣子不比他難熬,甚至是加倍的痛苦。
段若蘭一點不想提起那段記憶。
但她也知道,溫煙有權知道他這段時間的生活,她總不能阻止著不讓說。
「好,你去吧,媽,如果早的話,你要不先回去幫我看看小喃,那孩子淘氣,爸身體也不好,我怕她在家鬧騰。」陸意凝說。
「行……」段若蘭說。
「小煙,那媽走了啊,早點出院,你那個小外甥女昨天晚上一直念叨你。」段若蘭笑著。
「我想見她。」溫煙越說越好奇。
「她這幾天生病了,小孩子抵抗力差,就沒把她帶來醫院,等過幾天就帶她來見你。」
一聽這樣,溫煙立馬搖頭:「不用了不用了,等我出院了,我再去見她。」
段若蘭走之後,陸意凝才慢慢和她說起這三年發生的事。
她離開的第一年是最難過的坎兒,陸硯行有大半年的時間幾乎放棄了正常人的生活和社交,張媽被遣散,他每天把自己關在別墅不出門,經常一喝就是一整宿。
醒了喝,喝到醉,醉了就蒙頭睡一大覺,經常醒來時還是半夜,幾乎沒有哪一刻是清醒的,就這樣惡性循環,他自己也根本不願意跳出那個圈子。
第一年幾乎就這麼渾渾噩噩過來了。
後來倒是振作起來了,他變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每天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滿滿當當,空不出半分多餘的時間。
只要一停下來,滿腦子都是關於她的痕跡。
公司辦公室的休息間成了他的常駐地,他很少回別墅,更不敢推開那扇到處都充滿她生活氣息的房門。
仿佛一推開門就會有一個穿仙女裙的小姑娘眉眼彎彎衝著他笑,可能還會跳到他身上,親昵地摟著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親一口,然後以此作為條件提自己的小要求。
那一年,是公司發展最好的時期。
得獎時是他去代領的,微博也是他在經營,他開了一家以她的名字命名的甜品店,經常恍惚地盯著小喃在院子玩鬧的身影,他不避諱提起「溫煙」這個名字了。
所有人,包括陸意凝,都覺得這是個好現象,起碼他不再繞死胡同,代表他願意走出來,可能是三年五年也可能是十年二十年,更甚是一輩子。
總算是有了盼頭。
直到看到他拿著那兩張唯一的合照,毫無形象坐在路邊哭時,她們才知道,他從來都沒走出來或者說他根本不願意走出來。
他只是把等她當成了生活唯一的念想。
陸硯行和陸意凝出生隔了幾分鐘,生日是同一天,都在十二月二十三日那天。
過去的二十四年都是倆人一起過,從她走後的那一年開始,生日當天,陸硯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只不過第二天會補給她雙倍的生日禮物。
原本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過生日了,七月末的時候,陸意凝去公司無意間發現他那天訂了個生日蛋糕,透過盒子上那層塑料罩膜,她看清了上面的字。
——祝溫煙十八歲生日快樂。
陸意凝才知道那天原來是溫煙的生日,第二年的生日她也參與了其中。只不過,蛋糕變了,上面的文字還是一如既往。
他說,她喜歡十八歲,換了數字,她就會生氣。
溫煙眼眶發紅,淚水已經把她的視線模糊一片,她什麼都看不清,低著頭,眼淚一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