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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詩筠無所謂地搖了搖頭。
她操心這個幹嘛呢?
世和作為蓉城唯一一家頂級外資私立醫院,有幾個股東跟她有什麼關係?
帳外的「沙沙」響的風塵終於停歇下來,透過透明的小窗戶,漫無際涯的廣袤雪山終於悄然露出了峰棱。
蔣喬盤腿坐在行軍床上,睏乏地往後揚了揚頭,眼巴巴望著好像有點漏風的帳篷,「哎,要不是為了躲我媽安排的那些相親,我也不會到這來。」
顧詩筠一聽相親,蜷縮著腿好奇道:「你家在催你結婚啊?」
「嗯……」蔣喬怏怏聳肩,無奈地點點頭。
她忽地想到什麼,問道:「哎對,顧醫生,我聽護士長說,你和你老公也是相親認識的?」
顧詩筠心不在焉地聽著,雙目幽然發怔看著空無一物的前方,低低嗯了一聲。
然後,沒有再說話。
蔣喬以為她困了,打了個哈欠,道了句晚安,便裹著被子沉沉睡去。
狹□□仄的帳篷回歸至夜空深邃般的靜謐,沒有起伏的塵土,沒有終年積雪的山脈,更沒有呼嘯的寒風。
顧詩筠掩起被褥,只露出兩隻眼睛,透過縫隙看著天空中變幻莫測的星空。
曼妙神秘,美得絢爛怔目,卻看不清背後的暗流涌動,隕石瀕天。
看著銀河睡覺,確實挺催眠的。
不過片刻的功夫,疲憊的眼皮沉沉落下。
來古圭拉的第一晚,她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裡,是兩年前的春天。
為了應付爹媽喋喋不休的催婚,她一氣之下參加了一個部隊的相親活動。
主持人熱情高漲,
「各位尊敬的先生、小姐,歡迎來咱們蓉城望承公園相親聯誼活動……」
她坐在最邊上,迎著對面一眾整齊劃一的天空藍軍裝身影,一瞬不瞬盯著眼前的那盤瓜,時不時吃一塊,時不時吃一塊,不一會兒就見底了。
旁邊坐了個打扮精緻的女人,連眼睫毛都是才接的6d爆濃開花,忽閃忽閃,貓似的嫵媚。
「你好,你也是老師嗎?」
顧詩筠趕緊低聲打了個招呼,說道:「不是,我是醫生。」
短髮女人笑笑,&ot;哦,我以為你也是老師呢,因為我們學校所有的單身女老師都來了。&ot;
嗤……
顧詩筠一聽,手裡的瓜都快掉地上了。
所有的?
鐵飯碗挑鐵飯碗都這麼卷了?
她尷尬地點點頭,「那……挺好的。」
等到了自由活動的環節。
主持人給每個女人發了一朵花,喜歡誰就放在誰的面前,如果男人接受了,就可以互相交換聯繫方式。
全體譁然唏噓,
因為這也太費面子了。
顧詩筠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是女人先挑?
可一分鐘之後,她就明白過來了,這是個豺狼多精肉少的時代,誰都不想要挑剩下的,周圍的女人幾乎都在爭先恐後地挑選最優秀的那幾個。
只有她愣坐在那,攥著一朵花,巋然不動。
本來就社恐,有那麼一瞬,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天氣太熱,日頭也逐漸高升,縱使頭頂有一片樹蔭乘涼,也依然感覺燥熱難耐。
忽地,她就感覺到左邊不遠處,有一道視線停留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轉頭去看。
一個男人坐在那,天空藍的軍帽下,是一雙如同星辰般深邃的眸子。
她看著他。
他亦看著她。
顧詩筠心跳倏地加快,慌忙又將腦袋扭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