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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舍,可謝寧池還是能狠得下心。
他那時已經孤零零地長了四五年了,早早就過了會躲在被窩裡哭著思念父皇和從未見過面的母妃的年紀,縱使是孤單了些,也不想惹上麻煩。
但睿宗卻是咳嗽了好幾聲,將將止住了,便笑著說了一句。
&ldo;皇叔難道不覺得,謝郁這個意外,便是對您這個意外的補償嗎?&rdo;
曦朝謝氏皇族,歷來只有一個孩子能平安出生長大,而那個孩子,傳承了數十代,無一例外,都是可繼承皇位的男孩。
唯二的意外,便是他與謝郁。
睿宗低頭看向坐在地上的謝郁,那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而像在一個天生又缺陷,他卻又不得不承認的繼承人,&ldo;若是皇叔不想,那這皇位,到底,也只能是皇叔的了。&rdo;
後繼無人,卻有個年少成才的皇叔。
睿宗年少多病,長得雖像極了生母,然究根結底的性子,卻是像極了肅宗。
父子兩骨子裡都要瘋狂的勁頭,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自己居然是皇族裡唯一不能生下合格繼承人的皇帝,等待謝郁的唯一結局,便是聲勢浩大的&ldo;病逝&rdo;。
於是謝寧池接下了這個麻煩。
只是與謝郁相處的時間越久,他就越不能將她當成個小麻煩。甚至在發現謝郁能夠自力更生地處理朝政,協調臣子間的勢力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放手。
傅挽早前與他寫的信里就說起過培養孩子的問題,甚是倡議讓孩子自己跌跤去學會成長,而家長只需在他們需要幫助時,站在身後,成為她的支柱便好。
在女子身份被戳穿之前,謝郁一直表現得很好。
好到謝寧池已經開始考慮辭官歸隱,就在楊州要一塊沒有食邑的封地也好,讓傅挽繼續當她的傅六爺,三不五時就坐到傅家那張熱鬧的大桌子上,一家人圍在一起,吃一頓吵鬧卻溫馨的晚膳。
只是變故來得措不及防。
七天前謝寧池終於攻破寧國公的府門,將蜷縮在內的一干人等下獄,卻翻遍了每個角落卻還沒找到謝郁之後,他心中某處隱蔽的瘋狂,便被徹底地勾連起來。
若不是如此,他是該在楊州城,陪著心上人四處賞玩,靜待約好的婚期到來。
而謝郁,照舊是那個明明已經能獨當一面,卻還是習慣在信件里與他哭哭啼啼的九五之尊,而不會一朝眾叛親離,從世間最高的位置上落下。
&ldo;我不敢想她如今到底是生是死,也不想見那群牆頭倒伏的雜草,正好又收到你在楊州城被揭破了身份的消息,便急沖沖趕了來。&rdo;
怕枕在謝寧池肩上壓到他身上那個巴掌大的已經不再流血了的傷口,傅挽乾脆伸手一攬,將他攬到了自己肩上,手指把玩著他披散下來的黑髮。
這話在腦子裡繞了一圈,正有些甜蜜蜜呢,傅挽忽就感覺到了不對,差點整個人都從床上坐了起來,&ldo;所以你就將鎬城的那一攤子事給隨便扔著了?&rdo;
小皇帝被發現是女子便罷了,好容易在叛亂中等來個能當家作主的,人家拍拍屁股,溜了一圈,將地盤掀了個底朝天就又走了。
……
傅挽覺著,若是她的話,這會兒可能真的會有些想造反。
&ldo;自然不是。&rdo;
方才那個姿勢,謝寧池枕的正舒服,便又將傅挽按了下來,與她繼續說,&ldo;我留了三萬黑雲騎駐守,有涉案嫌疑的全下到了天牢里,朝中也安排了能穩得住的老臣,又當眾絞殺寧國公府當頭的幾人。如今鎬城,不用我在,都比楊州城安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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