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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我最近为何要不痛快?”心中却略有所悟。
这句话立时给夏子期泼了一盆冷水,连酒也醒了些,他本想看许仙露出一两个失败者的表情,颓废一下,悲痛一下,强颜欢笑一下,自己再狠狠的安慰他一番,那这顿酒席才吃出意趣来。
没想到许仙完全一副“管我什么事”的表情,狠狠的伤害了他那颗需要愉悦的心灵。
不过他并不灰心,而是迅速的抖擞起精神来,唉声叹气道:“汉文兄你久不来书院,消息未免太闭塞了吧!张学政如今……”他有叹了口气才道:“如今已然上书要革去你的功名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观察许仙的表情,准备享受一下幸灾乐祸的快感。然而,他再一次失望了。
许仙心中了然,也知道今日少了点什么——街上没人和自己打招呼。
却微笑着,指指楼上道:“所以你们就喝酒庆祝喽!”到了他如今的地步,什么功名利禄全都看开。更何况是早已料到的结果,自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夏子期一愕,没想到许仙这么直接,口中却怒道:“你将我夏子期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许仙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夏子期,而后肯定的点点头道:“是。”
周围传来些许笑声,原来二人站在街心说话,又都是杭州城的名人,已然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连叫卖声都小声了许多。这本也是夏子期想要的效果,如今却反而觉得难受。
夏子期让他噎得一愣,勉强道:“我知道汉文你是心伤之下,言语失常,我是不会计较的。只是你我以后就不能再做同窗,就此敬你一杯,聊表心意吧!”说着话拿着手中的酒壶倒了一杯酒递给许仙。
许仙毫不客气的推开酒水,笑道:“免了吧!”而后在夏子期惊怒的目光中,夺过酒壶酒杯,自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又将酒具塞给夏子期。
拍拍夏子期的肩膀,道:“起轿!”大笑离去,口中吟道:
“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
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草色全经细雨湿,花枝欲动春风寒。
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
此乃王维晚年所做,说的就是功名之事,当初他做此诗,或许还有几分颓唐消沉之意,许仙饮酒而歌,却只显出一股视功名如粪土的潇洒豪迈之意。
市井上有通此道的立刻大声叫“好!”就是只字不识,也为其气韵所感,随声附和为许仙叫好。就算连气韵也感不到,能借机打夏公子的脸也是一件美事。
夏子期拿着酒具站在街心,气的脸色发青,只感觉那叫好声都化作嘲笑冲他而来,弃了手中的酒具,转身回了楼上。
许仙却只负手不顾,领到小轿,直行而去。
颠簸的轿中,云嫣品味着诗中的意味,赞叹的同时,又闻这满市的叫好声,更觉得心中得意。微微掀开轿帘,望着前面阔步而行的许仙,心中道:这就是我的夫君啊!
直到行及红袖书院,许仙伸手将云嫣引下轿来,夫妻二人相视一笑,携手进入红袖书院中。云嫣素手被他握着,心中尚有些羞涩,却见许仙好无所觉一般,也就安下了心思。
一片极大的院落,有绸衣侍女引着二人向内里走去。许仙四下回顾,却想起自己是来过这里的,那夜仇王府一战,自己将尹红袖救下送至于此。对了,她还欠着自己一件蝉衣呢!
但想来想去,还是不讨为妙,干脆将那夜的事当作忘记了好,免生尴尬。
云嫣拉着许仙的手,同他讲这府中的景致,许仙则只是微笑颔首,以做应答。
待到行至一间房外,里面传来隐隐的读书声,侍女道:“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