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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終於醒了,我看到了自己的脆弱,也看到了這個世界的脆弱。
虛空大君無須出手,僅僅展現了他完美的身軀,就令我對虛空有了清晰而深刻的認識。
有些人因為活著而存在,為了保全,為了求同存異,為了天人合一。
而有些人是為了毀滅而存在,只有無盡的毀滅和殺戮,才能令他們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同樣,也只有締造一方又一方的虛空,才能填補他們本就空洞無物的心。
因為,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你。
最可悲的是,虛空很有可能是一切存在的歸宿,這才是最大的悲哀。
「可惜了,如此精湛的劍道,卻要用來捍衛一個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破碎世界……」
惡魔開了口,字字如雷,敲打在我的心臟上,鮮血從我七竅中汩汩流出。
「加入我,你會品嘗到世界上最甘美的快感,屬於毀滅的快感。並且我可以保證,你可以更加清醒的認識到你自己,永遠不會被荒誕的夢境所引誘。」
「我一直真實的活著……」我虛弱的回應道。
「你們的世界只有死亡才是唯一的真實,而死亡並非終結,不過是另一場開始罷了。」
「在你眼中或許死亡值得讚美,但我依然要用我手中的劍捍衛生者的尊嚴。」
「曾經有無數人在我面前說過這句話,你可知他們的結局?」
我沉默。
暗自蓄力,準備發動攻擊。
在他的神威面前,我無論是生機神念還是意志都在迅速衰敗,枯竭。
儘管我被恐懼主宰,劍心中尚還保存著屬於生命的最後一點餘溫。
只因,我手中還有劍,劍上還雕刻著一萬道屬於生者的讖言。
我察覺到,惡魔胸口的傷痕越來越嚴重,鮮血如瀑布一樣灑落,流淌在深淵大地上。
「曾經有個賊從我這裡竊取了一顆珍貴的世界之種,有人利用這顆世界之種編織了一個完美的夢境,試圖將其打造成永恆。可惜,只要是夢,就會有醒來的一天。」
「你說的賊可是魔道祖師謝秣陵?既然你知道是他偷了你的世界之種,你為什麼不殺死他?」我問道。
我想儘可能的想要拖延時間。
虛空大君不可能在我們的世界長時間的逗留,我要趁他最虛弱的時候對他發動致命一擊。
「我沒有殺死他,是因為他根本不值得我穿越重重宇宙蒞臨你們的世界,我只需要一道投影便可將他冭滅於無形。」
「你不殺他,卻要本尊來殺我,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說道。
「看來,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
「我是什麼?」
「你是……」
惡魔的話語只說了一半,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很顯然,他要說的話引起了他的困惑,或者他忽然忘記了他想要說什麼。
但是,這份困惑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他又舒展了眉頭,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獰笑。
「我想起來,你就是……」
便在噩夢即將把真相說出口的那一瞬間,我選擇了進攻。
我要等的就是這一刻,完美的進攻時機。
噩夢要說的這句話對我來說很重要,甚至比我的命還重要,他以為我一定會耐心聽下去。
甚至以為,只要是有耳朵的人,都應當側耳聆聽他所要說出的那個真相。
可惜,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萬千讖言之劍,已經不足以釋放出劍氣,我的攻擊孱弱的近乎可笑。
並且由於我的身軀已經被黑暗腐蝕,我連大幅度的移動都做不到,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