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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習慣了。」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條雪白的手帕,輕輕擦去她指尖的水珠,「在國外這些年,只有它一直陪著我。」
離開蘇家後他好像又被拋棄了一次,出國,等待合適的眼角膜,身邊沒有可以說話的人,漫無邊際的黑暗中,這串珠子是他唯一的精神寄託。
即便它的前任主人不假辭色地甩開了他。但沉香珠可以證明之前那幾十天是真實存在的。
是他二十一年的人生里,不可多得的快樂時光。
蘇卿坐在他對面,將那塊帕子折好又拆開。像陳舊的心情,好像如何也整理不好。
「你在國外這些年還好嗎?」其實早就應該問的,又覺得多此一舉。此刻問出來,大概是因為他的到來勾起了一些回憶。
虛虛實實,就像發生在昨天。
他波瀾不驚,「沒什麼好不好。」
父母去世,他成了睜眼瞎,出國前聽見她說的那些話。失去牽掛,他只能強迫自己活下去。
傅雪辭在商場的應酬上喝酒從來有度,今晚卻喝醉了。
外公高興,燒了好幾道拿手菜跟他暢飲。陳尋知不知搭錯哪根筋,也拉著他喝個沒完。
傅雪辭仿佛回到了充滿安全感的棲息地,好說話的不得了,讓喝就喝,沒多會兒清俊的臉染上一層紅霜。
「別喝了,差不多就行了。」蘇卿顧忌他身體,伸手攔下這一杯。
陳尋知手裡的酒杯被拿走,有些不滿,「以前你就向著他,現在還是。」
傅雪辭分神朝這邊看了一眼,唇角莫名勾起細微的弧度。
蘇卿耐心道,「我也向著你。這不是擔心你喝多嗎。」
陳尋知有點大舌頭,「真的?」
蘇卿邊嘆氣邊點頭,怎麼還喝成小孩了。外公已經扛不住去睡覺,哄走這傢伙傅雪辭才能真正解脫。
「真的,你回去睡覺吧。明天再過來我給你量尺寸。」他要在外婆這裡做西裝。
傅雪辭染著醉意的眼眸沉了沉。
晚飯結束已經八點。家裡只剩外婆和蘇卿兩個清醒的人,兩人收拾碗筷的時候傅雪辭像個乖巧的學生坐在位置上。
劉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他擼了上去,藏在髮際線裡面的美人尖大大方方露了出來。臉上紅暈未退,眼神渙散又有幾分迷離,清冷的氣質被瀲灩取代。
酒精讓他體溫上升,空調已經不太管用。他微微仰起頭扯了扯領口,喉結一下一下地滾動著。
「傅雪辭,你還好嗎?」
蘇卿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他點點頭,好像有點難受,「你別轉了,我頭暈。」
「這是真喝多了。」外婆去沏了一碗蜂蜜水給他,然後跟蘇卿說,「今晚不能讓他走,你去收拾個客房給他睡。」
「行我知道了。碗你別管,等我弄完他過來洗。」
外婆揮揮手讓她先把人照顧好。
蘇卿拉起傅雪辭手臂,同他商量,「今晚住這吧?我帶你去房間。」
傅雪辭像是聽懂了又好像沒有,順從起身跟著蘇卿走。手臂架在她肩膀上,卻好像不敢用力,另一手扶在牆上做支撐。
踉踉蹌蹌到了房間門口,蘇卿告訴他,「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找套乾淨的四件套過來。」
傅雪辭點點頭,「好。」
蘇卿發現,他喝醉的時候少了平時的清冷,好像更好說話了。
她笑著看他一眼,「那你先進去。」
就在轉身要去拿東西時,傅雪辭忽然抓住她手腕,「蘇卿。」
「嗯?」
「你不要向著他。」
雲裡霧裡的,她有些沒聽明白,「什麼?」
他聲音低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