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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稀鬆平常地說著，和姚茜提到的關於那段日子的隻字片語，好像是兩個不同時段的故事。

江鴻羽也不知道&ldo;有趣&rdo;這個形容詞，陸曉用在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

&ldo;我沒想過這些&rdo;，江鴻羽也坐了下來，&ldo;總要有一個預想，現實有出入的時候，反應才比較大吧。我沒想過你的家庭是怎麼樣的，或者應該是怎麼樣的，你說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特別也只是相對大部分同學的家庭現狀，只是數量和比例上的。&rdo;

江鴻羽：&ldo;不過，聽你的意思，這事兒，除了你們幾個當事人，我是第一個知道的？&rdo;

&ldo;是啊&rdo;，陸曉喝了一口啤酒，&ldo;也不知道怎麼就說了。&rdo;

江鴻羽被&ldo;第一個告知&rdo;的殊榮弄得有些飄飄然，穩了穩心神：&ldo;想說了，就說了。&rdo;

&ldo;嗯&rdo;，陸曉說，&ldo;遇見想說的人，就說了。&rdo;

說完這話，他怔了怔。

&ldo;其實吧，我小時候閒得沒事倒設想了很多情節&rdo;，陸曉回過神，繼續說，&ldo;場景大多是激烈的、戲劇化的，結果被你一句特別給打發了。&rdo;

&ldo;難不成你還挺失望的&rdo;，江鴻羽立刻演上了，嘴巴微張，神情僵硬，捂住胸口，&ldo;天啊，沒想到你們家是這樣。&rdo;

&ldo;表情到位了，不過台詞你說得太含蓄了，不太符合&rdo;，陸曉忍不住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又說，&ldo;不過這個反應我還真從來沒想過。&rdo;

江鴻羽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ldo;什麼。&rdo;

&ldo;就你剛剛那樣&rdo;，陸曉說。

在陸曉那些各式各樣的場景設想中，每一種他人知曉的反應或多或少都會讓他排斥、尷尬甚至難堪。

他從來沒有想過，還有這樣一種讓人舒服的反應存在。

他自己說出這話時，沒有任何分享秘密那種隱隱的興奮。

說完這話時，也沒有任何怕被泄露隱｀私的後悔和不安。

好似平時和江鴻羽無意義聊天時告訴他，今天食堂的菜不怎麼好吃。

換個人他會這種感覺嗎？

他忽的又明白一件事。

換個人，他就壓根不會說這些。

&ldo;不過&rdo;，江鴻羽看向他，&ldo;這之前，你就一直沒有可以聊這些的朋友嗎？&rdo;

&ldo;沒聊這些的朋友&rdo;，陸曉想了想，&ldo;也沒朋友吧。幼兒園可能有。&rdo;

江鴻羽覺得自己冷淡又冷漠。

見過脾氣最臭的人，除了江揚，可能也就自己了。

就這樣，他伸個手出來，也能數出兩三個可以聊聊家事、心事的朋友。

雖然他不愛聊，也沒聊過。

除了周飛是一直都知道，其他人從他日常談話中，也心裡有數。雖然沒當面問過他，但是要真問，他也可以答。

但是陸曉沒有。

&ldo;我看你拿出手來，以為你要掰著手數好大一長串&rdo;，陸曉看著江鴻羽對著自己的手發呆，&ldo;原來也就比我多倆。&rdo;

江鴻羽笑了笑：&ldo;你就我啊。&rdo;

&ldo;對啊&rdo;，陸曉笑，&ldo;就你。&rdo;

他突然很想繼續問，他對於陸曉。

是朋友？願意聊這些事的朋友？還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