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第1/2 页)
磨牙坐在他旁邊,認真地念經。滾滾今天也難得的安靜,趴在磨牙跟苗管家之間,只時不時拿鼻子去拱一拱苗管家,惹得苗管家不得不轉過頭來,摸摸它的狐狸頭,笑言不枉平日裡給你留好吃的,倒是有點良心曉得寬慰我。
今日天晴,初冬時的寒氣被陽光稀釋了不少,放眼看去,山坡四周一片青黃之色,還有幾叢零星的野花,堅強地開在風裡,不遠處的小河,清澈見底,波光粼粼。
司靜淵說,這是一塊風水寶地,陸夫人可安息於此。
桃夭摘了一捧野花過來,擺到墓前,再看看苗管家的神色,一切如常,並無悲色,時不時還露出些淺笑,也不知是回憶到了什麼。
沒有誰去向他打聽那天裡屋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也不去問他陸夫人臨走前,他們說過什麼肺腑之言,大家只知道陸夫人走得很安詳,沒有遺憾的樣子。
幾片薄雲飄過來,淡了光線,最後一疊紙錢化在了火里,星星點點的紙灰隨著風打著旋兒往天上走。
苗管家仰頭看著,自言自語道「聽說燒紙錢時,若紙灰隨風而起,便是亡者受了你的心意,走得安樂無牽掛。」
「嗯,是有這說法。」桃夭順口道。
苗管家起身,看著墓碑上刻的字,說「她臨去時,我答應了帶陸澄來看她想我此生言出必行,不違承諾,卻在她身上破了例。」
「帶了他來,我看陸夫人才不能安心上路了。」桃夭撇嘴,「你送她走,便是老天給她最後的福氣了。」
苗管家看她一眼「你這丫頭倒是很會說話。」
桃夭吐吐舌頭「還指著您以後有好吃好玩的多想著我一點呢。」
苗管家笑著搖搖頭,回頭對司靜淵道「咱們回吧。」
從雲層里重新鑽出來的太陽,把大家的影子長長地拉在地上。桃夭看著苗管家的背影,想著那日他紅著臉跟自己說,曉鏡是他心中的珍珠。她不清楚這個女人的離去在他心頭留下多大的傷痛,只知他心中的珍珠其實並不僅僅是陸夫人,更是當年在鄉野河畔里長大的毫無雜質的友情與牽掛。但時間與人心,到底是把這一切都奪走了,且永不歸還。
苗管家的背脊還是挺得很直,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樣子。
「除了我爹娘,苗管家從未給任何人燒紙上香。」司靜淵忽然道,「平日裡總是和氣周到的樣子,其實骨子裡有傲氣,必要的時候,還有殺氣。」
桃夭笑笑「有什麼氣都不打緊,打緊的是,還是想辦法替他物色一位苗夫人吧,不然總跟你們兩個小光棍在一起,人生很孤單啊。」
「你就是嘴巴里長刀子。」司靜淵白她一眼,「就憑我們幾個的身家姿容,哪裡會討不到老婆苗管家雖然人到中年,但也風度翩翩不輸少年郎。」
桃夭想了想,問「你們都在害怕拖累誰麼」
司靜淵沒回答,只舉手戳了戳她的腦袋「別忙著審我們,回來這麼久了,我還沒讓你交個底兒呢。以前你說自己只是個學醫出身的半吊子,之後又口口聲聲治妖不治人,你究竟什麼來頭」
桃夭擺出誇張的笑臉「不就是個大夫囉。你們家可走大運了,花一點點工錢便找了個大夫當雜役,嘻嘻嘻。」
話音未落,她已然撇下他快步跑去苗管家身旁了。
「她不想回答的話,你拿鐵釺子撬她的嘴也得不到一個字。」磨牙看著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大少爺你就不要再問了。你要實在想知道,或許可以試試給她十倍工錢。」
「想得美。」司靜淵哼了一聲,然後盯緊磨牙的臉,「不對啊,你不是跟她一塊兒的麼,她不說,你告訴我唄」
「阿彌陀佛,她不說,我自然也不能說。否則我怕是沒有清淨日子過了。」磨牙為難道,「大少爺你只需明白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