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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馬虎虎。
盛大少爺躺在床上,一邊失眠一邊當高貴逼,認定第一中學比不上蘭生,首先師資上就不行,不僅選不了課老師還小家子氣,根本不注重學生身心發展,上課第一鐵律居然是聽課紀律——要抓聽課紀律,和衡水毛坦廠有什麼區別……
還有那個同桌。盛淅翻了個身。
為什麼一來就扶貧,我臉上長著扶貧大員四個字?盛淅煩躁至極,終於放棄睡覺,揉著眉心,擰開了床頭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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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春雨三月,天空仍飄著點霧似的雨。
盛淅昨晚睡得不好,做的夢十分陰間,在夢裡他將自己那個素未謀面的、硬骨頭的,叫龜龜的同桌揉圓搓扁,同桌被他揉成了一個扁扁的餅,含淚發誓自己已洗心革面重新做龜。
他起來的時候緩了許久,頭痛欲裂,不住地按著太陽穴——但是心情不算糟糕,痛毆不知名同桌的夢境,在某種程度上緩解了他被迫扶貧的鬱氣。
缺覺令盛淅自第一節 課便隱隱犯困,下了課就去了小賣部拎了兩罐雀巢咖啡,李浩宇和他一起下了樓,對著早晨第一批烤腸挑挑揀揀。
「我要那根爆了的。」李浩宇下定決心,對小賣部阿姨道。
第一中學的小賣部全名十分敷衍,叫「校園超市」,位於教學樓斜下方的樓梯盡頭,門被月季花與單櫻掩映著,是令一中學子發胖的萬惡之源。
盛淅在一邊等著,李浩宇買到了自己摯愛的阿姨蜜汁小……香腸,腋下夾著個桃李麵包,手裡捏著包樂事黃瓜味薯片,盛淅在一旁單手摳開咖啡,看到他逃難般的身影,頓了頓,問:
「你沒吃早飯?」
李浩宇忽然有點嬌羞地說:「睡覺比較重要。」
盛淅:「……」
你臉紅個泡泡茶壺啊,盛淅想懟他,結果話還沒出口,想起了自己昨晚那場夢。
夢裡的那個扁扁餅……
「……」
盛淅心神不寧,揉了揉太陽穴,說:「我同桌還沒來。」
「歸老師啊?」
李浩宇心下瞭然,「這是歸老師翹課第四天,我今早送作業的時候聽到老賀把歸老師媽媽叫來了,所以……我猜,最晚下個課間?」
盛淅訝異道:「找家長管用?」
李浩宇點了點頭:「管的。」
找家長就有用,這種人真的需要幫扶?
「……那怎麼全班上下一副拿他沒咒念的樣子,」盛淅眉峰疑惑揚起,「遇事兒找他媽不就好了?」
李浩宇忽然笑了起來:「你是這麼想?」
盛淅反問:「那不然呢?」
「——盛同學,」李浩宇拆開麵包,認真看著他,「你知道為什麼老賀今天才打電話叫歸老師媽過來麼?」
盛淅:「不好聯繫?」
「你錯了。」李浩宇一本正經道:「——因為老賀知道餘思歸是裝的。」
盛淅:「……?」
那一剎那,盛淅敏銳地發現了一絲荒謬之處:班主任被全班親切地稱為老賀,但他同桌卻人人尊稱一聲老師。
「翹課根本不是餘思歸的目的,」
李浩宇望著外面的霧,說話時仿佛在闡述一件人盡皆知的事兒:
「——讓班主任找她家長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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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家長才是?
盛淅拿著那罐冰冷咖啡,把這素未謀面的同桌分類為確實有趣的行列。
這兩天的信息已令他拼湊出了一個相當叛逆、自命不凡,不把老師和家長放在眼裡,說來上課就來上課,說不想來就連翹三天的男生形象,並給對方蓋了個天圓地方的的大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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