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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太子不回來,又或者在太子回來前,他就在眾人面前取得了昌平帝的口頭認可。
哪怕只是一分一毫呢,他都能有個名號,也好說話。
偏偏昌平帝卻咬死不鬆口。
而就在昌平帝自己都認為自己的「不鬆口」,不過是無奈之下的最後抵抗時,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石破天驚式地,太子回來了。
情勢再次顛倒。
景安王沒有抓住最好的時機!
他原本不想在表面上做得太過,是因為他也同他的兄長昌平帝一般,圖個名聲,圖個仁義稱號。
不要小看這個名聲,歷朝歷代,以儒立國,要的就是儒家這個「禮儀教化」對階級的穩定作用。
正所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簡單一言就概括了「君權」「父權」社會的本質。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就是君權社會,君王對臣民的統治體現。
可這一切又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你這個「君」,首先得是一個真正的「君」,而不是虛假的,備受質疑的,自封自號的。
如果說隨隨便便一個誰,造個反都能當皇帝,那又哪裡來的「亂臣賊子」的說法?
代王為什麼非得打出前唐旗號來造反?
因為他也懼怕假號,不給自己臉上貼金,他就不是代王,而是代鬼!
今時今日,景安王若不得昌平帝口頭認可,手書傳詔,他就永遠名不正言不順。就算坐上了皇位,也難保不會再有一二三四個舉「清君側」之旗號來造反的。
如果是國力強盛的大靖,如果他手頭有足夠的軍事力量,他或許還可以不怕,但就大靖如今內憂外患的境況,他又憑什麼頭鐵不怕?
這也是昌平帝之前閉鎖禁宮,景安王卻只是任由門下煽動輿論,或頻頻進言,向昌平帝製造壓力,他自己卻不大主動出面的原因。
昌平帝是在拖延,景安王卻是在等。
他認為自己可以等到。
策略沒有錯,只是太子回來了。
收到消息時,原本施施然待在王府,只以為自己是穩坐釣魚台的景安王手一抖,猛地就打翻了案上的琉璃盞。
瘋了!
太子怎麼會回來?
這一定是瘋了!
是假消息!
太子……怎麼可能還回得來?
景安王第一反應是問心腹:「那……那人不是說,秦恆腦疾已入腦髓,且他有用藥……這小兒此番必不能倖免麼?他難道敢騙本王?」
心腹也很震驚,一下子卻不知該怎麼回話。
景安王又問:「那……人呢?」
心腹:「……」靜默片刻,小心翼翼回:「殿下,那人,您早前說不留,因而昨日便……」
便怎樣,不用說了,當然是被滅口了。
景安王何等大怒不必多說,可這滿腔怒火,在此時此刻卻也沒必要再做什麼無意義的宣洩了。
圖窮匕見,到最後時刻,他唯有一個選擇。
還是只有那最老套,也最直接有效的一招:逼宮!
太子沒瘋,傳消息的人也沒瘋,可景安王瘋了。
這邊太子前腳才應付完一次次暗殺,提著長刀一身煞氣地闖回禁宮,那邊景安王就雷厲風行,帶著暗中收攏的人馬風馳電掣般直奔大內,圍住了皇宮。
宮門守衛本是方春博手下的人,可景安王這邊卻竟然早早就收服了昌平帝的另一心腹:武德司殿前軍使余逾輝!
武德司分殿前和侍衛兩軍,方春博任步軍司指揮使,同時也是武德司的侍衛軍使。
他常常負責貼身保護昌平帝,人們也都將他看做是昌平帝身邊的最後一道防線。
人們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