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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醫生讓餘聲要學會主動控制自己的瘋。
他給了餘聲一個紅色按鈕,只要有了發作的跡象就按下,這個能發出高頻音階的按鈕有安撫情緒的作用,能在治療初期幫助餘聲穩定狀態。醫生希望通過不斷拓寬餘聲接受「心動」的閾值,來延後紅色按鈕的使用時限,直到它徹底被淘汰。這個方案雖然費時費力,卻是兩個人在不想對方受傷且不分開的前提下能夠接受的最優解,哪怕封卓鳴有幾萬個不樂意,為了餘聲也只好妥協。
可理想豐滿,現實骨感,封卓鳴本來做好了和餘聲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的準備,現在禁令一下,他只能有範圍有程度地和餘聲接觸,脖子以下不行,太澀不行,有一回他倆太上頭直接把紅色按鈕給無視了,卻被剛正不阿的老爹硬生生給他倆分開關了小黑屋,求了好久才給解鎖。
平靜的日子最後被一封信給打破了,某天封卓鳴按例去看望趙澄時,發現他的床上已經空了,只有枕頭上放著一個疊好的信封。
信的內容只有三個字,我走了。
都不知道是給誰留的。
這時遲川從門口進來,見到封卓鳴手裡的信封並沒有什麼表情,封卓鳴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你放他走的?」
「不算吧,是凱撒沒追上。」遲川回憶起撞見趙澄離開的時候,他當時站得很遠,凱撒和蓋倫各自嗅到了對方的氣息,繃著力道朝對方使勁兒。
他握著牽引繩的手愣是沒松,他看見遠處趙澄的手也同樣死死攥著,磨出了紅。
封卓鳴:「養狗是幫你背鍋用的?」
遲川沒話說,默默在病床上坐下來,眼神空空。
「我倒一直想問你了。」封卓鳴也坐下,「你對趙澄……?」
他沒想好用什麼詞,畢竟趙澄他了解,遲川他看著不像,總不能自己彎了就得誰問誰吧,但就在他找詞的時候,遲川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封卓鳴沒頭沒腦地問,問完才發現遲川的茫然無措已經給了他答案,而這間空了的病房也恰好是趙澄給出的回答。
封卓鳴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人已經走了追問過去沒有意義,更沒法展望未來,糾結之時,他腦子裡忽然閃過了一些關於遲盈的畫面。
大概是遲川的容貌勾起了他的深層記憶,這些畫面他覺得久遠陌生,卻又篤定是真實發生過的。那是在人傑考試開始的前一天,當時封卓鳴正忙著備考,晚上很晚才回寢室,當他路過女生宿舍樓下時看見遲盈正從另一個拐角走出來,神情飄忽,走路姿勢還有點怪。
他當時叫了她一聲,遲盈好像還被嚇到了,表情有些驚恐,在看清是封卓鳴時才放下心。
「她那時好像想跟我說什麼,最後又沒說,只對我拜了拜手讓我走了。」
許久沒聽過嶄新的信息,遲川略有激動:「之後呢?她還做什麼了?」
「她就走了啊。」封卓鳴努力回憶,「進宿舍了。」
遲川:「別的呢?她穿的什麼衣服,拿沒拿東西,戴沒戴首飾,或者有沒有別的你覺得奇怪的地方?」
順著他的提示,封卓鳴猛地睜大了眼:「我想起來了,她的褲子有點破!」
遲川渾身巨震。
封卓鳴忐忑地說:「我記得軍校有一條校規是儀表必須整潔,所以軍裝壞了都是第一時間換的,遲盈愛乾淨,不可能弄破了還一直穿……」
他沒再說下去,因為他看見遲川全身都在發抖。
「遲川,你別瞎想,也許她只是摔倒了刮破的,我後來還……」他想說自己後來還見過她呢,可當想起他們最後的對話,封卓鳴後背不禁陣陣發冷。
「後來還什麼?」遲川在問他,封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