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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借著高燒昏迷的契機扮演起了一個失憶的角色,然後慢慢讓所有人接受了我性情的一些改變。我以治療自己的失憶症為理由開始學醫,每日不是翻閱醫書,便是練習針灸。
雷純的爹雷損曾經來杭州看過我一次,見我真的失去了過往的記憶,而且沉迷醫術,第二日交代了照看我的下人幾句便啟程離開了。我從他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親情的存在,我更像是他的一個工具,如今工具失去了作用,他便只當養了只小貓小狗,乖乖別鬧事就行。
我樂得清淨自在,每日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有時研究這個朝代的醫術,有時泛舟西湖,感受自然風光的美好。
然後我結交了自己在這個朝代第一個朋友——方應看。方應看俊朗不凡又溫柔貼心,我與他在西湖上相遇後,很快成為了好朋友。半年的時光,我與方應看成為了無話不談的知己,他喜歡聽我彈琴,我喜歡聽他說天南海北的故事。
那個時候我的世界裡仿佛只有方應看一個人,他總會在我寂寞無趣的時候出現,帶我看最美麗的風景,吃最香甜的美味。我以為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直到有一天,方應看對我表白了。
我那個時候的身體才十四歲,根本沒想過方應看會喜歡上我,想要娶我當他的妻子。未成年人怎麼能早戀呢?我婉拒了方應看,卻沒想,他被我拒絕之後,整個人都頹廢了下來。
我其實挺喜歡方應看,但並非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而是對朋友的喜歡。我不願意看到方應看失戀後失魂落魄的樣子,於是我鼓勵他去別的地方走走,去看更廣闊的風景,而不是留在小小的杭州城,生活圍著我一個人轉,求一場不會有結果的緣。
方應看在一個雷雨夜離開了,沒有留下任何的書信。而我在這個雷雨夜,從一輛疾馳的馬車下救出了一隻白色的小狗,同時認識了一個新的朋友——蘇夢枕。
那個時候的我並不知道蘇夢枕三個字代表了什麼,我只覺得他的名字很好聽,長得也很好看,而且很有愛心,因為他與我一起救治了那條斷腿的白色小狗。
蘇夢枕是來杭州遊玩的,沒有落腳的地方,我便邀請他住進了我住的地方,反正裡面有很多屋子都空著。半個月的時間,我帶著蘇夢枕看遍了杭州城的美景,還與他一起救治了一位摔倒在路邊的老人和一位溺水的孕婦。
我覺得蘇夢枕真的很有善心,與他在一起,我重新擁有了與朋友一起玩耍的樂趣。在蘇夢枕離開的那日,我為他彈了一首曲子,還為他唱了一首歌。他很喜歡,望著我的眼睛像是會發光一樣。
等我收到雷損表揚的書信時,我才知道我借屍還魂的這具身體原來不叫田純,而叫雷純,是六分半堂的大小姐。而蘇夢枕則是金風細雨樓的樓主,也是從小與我定下婚約的人,是我的未婚夫。
我的第一個朋友想娶我,我的第二個朋友會按照長輩的約定娶我。我想我交朋友的方式一定有問題,於是我不再交朋友,只是沉浸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中,鑽研醫術。一晃五年過去,雷損讓我回京城,與蘇夢枕完婚。
五年的時間,足夠我了解六分半堂做的都是些什麼勾當。我知道雷損並非真的要讓我與蘇夢枕成親,只是為了讓蘇夢枕痛苦,動搖蘇夢枕的鬥志,因為蘇夢枕喜歡上了我,而六分半堂與金風細雨樓卻是不死不休的敵對關係。
我不想成為雷損擺布的棋子,我寧可將這具他女兒的身體還給他。所以在前往京城的船上,我趁夜色濃時跳入了西湖中。令我沒想到的是,船上竟然埋伏了想要抓我的人,令我更沒想到的是,我被一面之緣的妙僧無花救了起來,還真的失憶了。
伴隨著我的失憶,賦予了我第二次生命的系統也刷起了存在感,失憶前的我並不願藉助系統的金手指而活,只希望平淡度日。但我的生活在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