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冉冉离歌(第2/4 页)

不会徒生自己与大哥的隔阂，就不会让大哥冒如此风险，自己又何苦受了全番北民族的敌视，又何苦枉受生身之父的算计!

他该救她的!他该不顾一切救她的!

但是.....自己明明深知.......

是他身后的千斤之重责…终牺牲了她。

她不知道若面对此情此景，大哥会如何选?

若那高台上的是自己，是不是终究逃不过为国之祭品的命运?!

大哥是太子!比起他的责之

重……自己却仿若蝼蚁.....随时可得可弃.....

在这以前，她无比坚定!无比坚定着大哥会抛弃所有来护自己!从未怀疑过。

但现在……她迟疑了……...

她开始害怕了!她重新审视

着……害怕着若真到了此时他选择牺牲自己以致伤透了心……却又更害怕着他不顾一切来护自己...

她仿佛在一瞬间看到了自己与大哥将面临的一切，那不知何时便会如一阵狂风暴雨突如其来的一切….…

他.……终究有他要做的事，该做的事。

他.....终究不属于自己一个人。

而面前这个人，

他对她--那个冤魂，

仿若大哥面对自己!

那般清晰，那般真切!

而他此时正紧紧拥着自己!

他在安慰自己!

“若离，我们的婚约….…如期。”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她能感受到他说出这番话酝酿了很久，斟酌了很长.......

她不知这话是真是假，本应是假，但听语气，却透露出绵绵真意……但无论怎样，刚刚他的妹妹死于自己手下，他又以何种颜面何种理由来安慰自己!?

“你对得起她吗?”她的内心深处忽有一声音隐隐作祟，似有似无，似真似幻，飘渺虚无.……

“你对得起她吗?”那声音大了些，仿佛她的耳畔能清晰地听到它在连连默念.......

“你对得起她吗?”声音愈发的大，愈发的疾，愈发的密，那如雷贯耳的尖利回响搅得整个头脑嗡嗡作响!

“你……”

“对得起她吗?”

她不由自主地脱口，轻轻念出，声音低沉，却字字刻心，音音清晰。

他沉默了，未发一言，却仍拥着她，拥得更紧了。

她不想这样!她不想他在这无人之地还佯装善良!

她愿他对番锦好!因为……他像是大哥的影子，此时忍着失亲的伤痛当着灵柩之面来以婚约相慰敌人……那是讽刺!是屈辱!是懦弱!……令人看不起!

却也是无奈。

她在那可怜的番锦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尽是悲哀。

她要逼退他!不知怎的，今日心底里偏偏要把他的真心逼出来看看!………虽然她再清楚不过，那只是权借了大哥，自己替自己找的慰藉……

“王子可是……真心话?”她用力推开他，退出一点距离。她语气仍低沉，毫无声色。

“是。”他回答。认真地回答。他毫不避讳地凝望着她的双眼，仿佛尽全力向她展现着他的真诚。只是此时，在她看来。这认真倒愈加显得讽刺。

“王子可想过……经了今日之事，我们日后………将如何自处?”她抬眼望着他，语调仍压抑低沉，仿佛这静夜中的一缕幽魂在质问。

他低下头，沉默了。

许久，他像是笃定了主意，“此事无关于你，是锦儿她……不识规矩………”他仍垂着头不敢抬起，沙哑着嗓音。

“你对得起她吗?”那个内心深处的声音再度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