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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徐立雙眼瞪得渾圓,一手背著,一手指著孟維景,「你你你也不能看人家女同學漂亮就給人家帶酸奶啊!」
「」
這話的意思可太多了。
徐立大約是想活躍氣氛,他如願以償。
教室里沉寂了幾秒鐘,反應過後同學哄堂大笑。
十七八歲的年紀,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句兩句講不完,這笑聲竟有漸漸壯大的趨勢。
許蘇想變成鴕鳥,挖個洞把自己藏起來。
孟唯景側頭看她,然後轉頭對著徐立:「別人讓我帶我還不想帶。」
許蘇嘆了聲氣。
孟唯景豎著耳朵。
許蘇小聲嘀咕:「我也沒讓你帶啊。」
徐立在活躍時間內適可而止,拿著三角板朝講台上敲了兩下:「好了同學們,我們上課了。」
考了兩天的試,下了兩天的雨,許蘇體感不太好。
全級人員大排序,許蘇作為轉校生被安排在最後一個教室的最後一位。
窗戶緊閉不開,水痕一道一道的,偶爾雨下得小了,水流又匯成水珠。這場雨下完,就要入秋了。
許蘇在來白馬鎮之前,有三個月沒學習,兩個月放暑假,一個月帶著蘇凌顛沛流離。兩人從王成陽家裡出來的時候沒帶多少錢,王成陽的錢鎖得緊,蘇凌每月打工賺的錢都用來供給許蘇,許蘇心疼蘇凌勞累,騙她補課,實則暑假兩個月扮大學生在超市做酸奶導購。
她長相乖巧,性格討喜,賣起貨來全然不像平時那樣安靜,扯著一腔標準的普通話逢人便上。
她貨賣得很好,長促在督導面前美言很多,督導一天給她一百塊,她每天騎自行車來回超市,早晨從家裡帶飯,除去必要的開銷,兩個月她攢下五千多塊。
因為這五千多塊,她才有勸蘇凌全身而退的勇氣。
快要收卷了,許蘇突然聽到「劈嘶劈嘶」的聲音。就是那種要搞小動作的學生舌頭頂著牙齒對同僚發出求救信號的「劈嘶劈嘶」。
許蘇轉過頭。
一個男生,戴著眼鏡,有點微胖,皮膚黑黑的 ,露著大白牙,咧著嘴對許蘇笑。
許蘇不認識他。
他黝黑粗壯的指節敲在桌面上,中間隔著一張薄薄的試卷。「美女,借我抄抄——」
還真把她當同僚了。
烏雲密布的天空陰沉一片,許蘇卷翹的睫毛顫了一下,她動作很輕地拿起答題紙,毫不避諱地攤開,確定那個男生有足夠的時間能看清後,朝著他抿了抿唇。
男生沒忍住笑,片刻後對許蘇豎起大拇指。
許蘇點點頭,重新將答題紙平攤在桌面上,微微泛黃的紙張,空白一片。
唉,許蘇垮著一張臉,生活費有了,知識全都忘乾淨了。
鈴聲一響,監考老師下講台收試卷。
許蘇正在收拾東西,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你是哪個班的啊?」
有些渾厚的聲音,和孟唯景完全不同。升起這個念頭一秒,許蘇很快就轉身,「七班。」
「七班的?」男生笑著,「怎麼之前沒見過你?我在七班認識好多人。」
他報了幾個人名,許蘇隱約聽過,但不是很熟。
「你是轉校生吧?我之前沒見過你。」
「嗯。」
「我叫范昊揚,十班的,你可以叫我大揚。」
「嗯。」許蘇應了聲,收拾好紙筆收進透明袋,起身:「范昊陽。」
「哎!」
「再見。」
月考結束後有一節班會,班會結束後就是十一小長假。
許蘇扯著透明袋子挺拔著腰身走進高三七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