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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凍?」安陽看著他端著放到桌前,將瓷碗擺出,灑上淋漿。
「這麼說也不錯。」
別人這樣說,他肯定要牙尖嘴利地嫌一番就是,安陽這樣說褚衛只會笑著說不錯。
「這杏仁豆腐,加的糖霜少,主要還是取去了腥的甜奶味,奴借了廚房做的,您嘗嘗如何?」
他眼眸溫和,臉上帶著幾分殷切,將帕子裹著觸碰過的勺子放到碟邊。
安陽順勢拿起勺子,輕輕地舀了一勺。
她看著褚衛一身依然洗漱後換好的衣飾,身上還帶著幾分薰香掩過的清淡潮氣,或許是準備不全,他臉上難得沒怎麼塗脂抹粉。
褚衛很顯然身體力行展示了何為悅己者容。
燈光之下,他眼下的青黑也不甚明顯。
「我喜歡你的手藝。」
「是奴的榮…幸。」等褚衛習慣性地脫口而出的時候,才發現燈下的公主殿下這次沒有習慣自稱為本宮。
他輕聲:「殿下?」
眼眸含些晦澀。
「今日不是你的過錯,你不用太自責,這一路上你的用心我都有看到,辛苦你了。」
褚衛嘴巴張了張又合上,而後俯下了身。
「是奴的過錯,即便起因不緣於奴,但在最危險的時刻奴沒有盡到保護在您身邊的責任,便是天大的罪過。」
他其實很擅長於推卸責任。
誰不會犯錯呢。
屬下失利,同僚陰謀,上級命令不合理,乃至於天時地利,要多少有多少。
但唯獨在安陽公主面前,他做不到展現這些已然成為了他一部分的卑劣。
「無礙,不如說我其實希望你犯點錯,這樣日後我有機會將你討要到身邊伺候的時候,也說得上更名正言順。」
曾經,褚衛雖尊敬於她,卻未曾想過到她身邊。
傻子也知道權衡利弊。
皇帝身邊和一個非皇太女的公主身邊,還需要選嗎?他那般精明,怎會允許自己在手持重權的時候,以百虧無一利的形式旁落?
今非昔比。
情愛會腐蝕人心。
安陽公主絕不能當上女帝,而皇帝為了綿延子嗣不可能讓一個太監有可乘之機。
他如何能眼睜睜地看著別的男人上了殿下的床榻?光是一想到有這個可能他就要痛苦得幾近破碎。
更何況生育之苦。
他見過死於生產的妃嬪數不勝數,端出的血水,長達大半天撕心裂肺的叫喚,最後歸於死寂的詭異房間。
那些人哪裡會去心疼他的殿下?
「奴為殿下所做的一切,皆為自願。」
此話不是讒言,也絕非獻媚。
是那被冠以無數凶名的褚公公,那一片狹窄、經歷過無數算計的真誠的心。
「點心我很喜歡。」
他貼心到為安陽準備了一小壺溫熱的杏仁奶解渴,晚間喝茶她容易醒神。
在宮外,第二天可容不得安陽想賴床。
等安陽用完,小腹有幾分充實感。
「奴伺候殿下洗漱。」
這房間是褚衛布置的,他自然了解裡面的一點一滴,很快就拿出漱口工具,伺候著有些懨懨的少女。
僅僅是短暫地換了個自稱,在房間內二人的距離仿佛都縮短了一截。
褚衛甚至生出了錯覺,假若他未來到安陽的公主府上,大概正是如此?
夜已深,他熄了薰香,將木窗打開幾指卡住,而後將安陽身上的毛毯又往裡壓了幾分。
「父皇都沒這般待遇。」
安陽從毯上露出半張臉,彎著眼調侃道。
她或許是真的有些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