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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喬氏和國公爺像往常一般和諧,並未提及白日之事,雲黛暗暗鬆了口氣,看來三哥哥並未將那事告知夫人和國公爺。
這樣挺好的,她並不想為著她的事,讓夫人多添煩憂。打從她進府以來,夫人又是請來鄭嬤嬤教規矩,又是安排她去讀書,她已經夠給夫人添麻煩了。
只是不知道按照三哥哥的直性子,是如何忍住不說的?
雲黛心裡琢磨著,視線卻不由自主地往身側坐著的世子爺看去,纖細的手指捏緊了筷子,一個猜測浮上心頭:應該是大哥哥管住了三哥哥吧?
也不知是她偷看的太過明顯,還是那人太過敏銳,謝伯縉忽而斜了一眼過來。
雲黛心口一跳,忙不迭低下腦袋,扒著碗裡的飯。
謝伯縉側眸,見小姑娘白嫩嫩的腮幫子塞得鼓鼓囊囊,像是兔子啃蘿蔔般,不動聲色地扯了下嘴角。
翌日,是個陽光明媚,萬里無雲的好日子。
隴西神威軍大營內,士兵們正手持長槍刀劍演練著。隆隆鼓聲鏗鏘激昂,響亮的口號聲震天動地,聽得人熱血沸騰。
昭武副尉蔣明岸徑直往晉國公的主帳走去,準備匯報上月軍隊訓練進度,才走到門口,便見一襲蒼色騎裝的謝伯縉從帳中大步走出。
蔣明岸立刻堆起笑,躬身問好,「世子爺萬安,國公爺可在裡頭?」
謝伯縉雖寡言少語,但待人卻並不失禮。這若放在平日裡,蔣明岸與他攀談,他也會答上一句,來往客氣。可是今日,他只停了步子,若有所思的看向蔣明岸。
他本就生了一雙深邃冷淡的眼眸,這般面無表情的盯著人瞧,直叫人背後一陣陰惻惻的。
蔣明岸硬著頭皮,惴惴賠笑道,「世子爺為何這般看屬下?」
謝伯縉薄唇輕啟,「只是好奇你蔣家的眼睛有多高,朝廷八品官在你們眼中都可作笑柄。」
這沒頭沒腦的話讓蔣明岸懵住,等反應過來還想多問,便見那位小爺大步離去。
蔣明岸心頭打鼓,不由反思起來,自己哪裡得罪了這位小爺?
絞盡腦汁想了一日,他都想不出緣故。直到下值回到府中,他在飯桌之上提及此事,然後看到了嫡妹蔣樂敏陡然變白的臉色。
蔣明岸察覺到不對,忽而又想到昨日母親帶著妹妹去國公府赴宴,在這之後,世子爺才突然這般冷臉。
「樂敏,昨日你在國公府,可遇著什麼事了?」
「啊……沒,沒有。我能遇著什麼事,不過是與別府幾位交好的姑娘一起吃吃茶,說說話罷了。」蔣樂敏端起跟前的湯碗,故作鎮定的抿了口八寶甜湯。
蔣明岸皺了下眉,覺著或許是自己多疑了。哪知他身側的妻子忽然開口,「世子爺不會無緣無故提到八品官,若我沒有記錯的話,國公府那位新收的養女,其先父就是八品的校尉吧?」
這話一出,飯桌上再次安靜下來。
主母徐氏也恍然意識到什麼,呢喃道,「昨日國公夫人讓那雲姑娘去跟女孩子們玩,那雲姑娘卻與文慶伯府的三姑娘一道回了院子裡,直到宴會散了,都沒再出來……」
她心下一驚,轉臉去看自家女兒,只見蔣樂敏目光閃躲的低下頭。
徐氏這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登時心下大亂,沉下臉喝道,「樂敏,昨日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快如實說來!這事可牽涉到你父親與兄長的前程,你若敢有半句隱瞞,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蔣樂敏從未見過母親這般嚴厲的面孔,原本想要狡辯的話到了喉嚨又咽了回去,幾番掙扎,終是不敢隱瞞,臉色灰敗的將昨日的事說了一遍。末了,她害怕地啜泣,「女兒也沒想到那喬玉珠和沈雲黛會聽見……定是那沈雲黛與世子爺告了狀,對,一定是的,那個卑鄙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