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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禁慌亂起來。令牌?令牌之前一直掛在他腰間,只是此刻太監為他褪下了外袍,於心然轉身去尋, 在窗邊紫檀長木桌上找到令牌,才藏進袖口,豐德端著藥碗步入內室,「娘娘,皇上的藥已煎好。
於心然伸手要端起給皇帝餵藥,忽得聽見塌上傳來一聲竭力怒斥,「快給朕滾!」手抖了下又將藥碗放了回去,連帶著豐德也嚇得顫了顫,他今日留守於宮中,只知皇帝遇刺,哪裡知曉其他詳情,還當皇帝又遷怒於貴妃娘娘,「娘娘先行回芙蓉軒休息吧,這裡又奴才們伺候著。」
對於皇帝的決定,於心然有幾分猜測又有幾分疑惑,一方面想著是皇帝重傷糊塗了,可又想他是何人,做此決定定有自己的道理。
「那勞煩公公伺候皇上用藥。」說完她快步走出內室,看見謝清還在外頭坐著又慢下步子。兩個視線再次相觸,謝清也聽見了皇帝叫於心然滾開的話,臉上神情不免複雜,但是眼底確實有著不加掩飾的恨意。
於心然再也未理任何一人,佯裝抹了抹眼淚往芙蓉軒走去,離了靈兮殿遠些後,免不了腳步更快些。皇帝叫她離宮的時候定是清醒的,他思慮周全,甚至想到此刻宮門已經關閉還給了她令牌。
她必須連夜離宮。
回到芙蓉軒,宮人聽聞皇上遇刺皆心慌意亂,見貴妃從靈兮殿回來,忙上前詢問皇上傷情,未料到於心然連寢殿門都未跨進便問,「行禮收拾妥當了麼?」
「回娘娘的話,全都收拾妥當了,一根簪子都未落下,已經抬上馬車,可要卸下拆開?」宮人恭敬回道,想著皇帝受傷貴妃定不用去幽州了。
「現在就走。」
護送的守衛,隨行的宮人和行禮都預備齊全了,她一刻都不想耽誤。宮人們聽聞此令,心中皆驚詫,皇上重傷,貴妃竟狠下心自顧自要回幽州。這兩位主子真的是一個無情、一個無義。
本應該從正宮門離開,於心然留了個心眼從離芙蓉軒最近的西側宮門走,如她所料宮門已經關閉,守衛攔下車馬。
最前頭的小太監道,「各位大人都是知道貴妃娘娘今日要離宮的,只因祭祀回來路上耽誤了。」
「請貴妃娘娘安,奴才們也是按規矩辦事,請娘娘回去歇息,宮門明早才能開啟。」
「這可是貴妃娘娘的車駕!」
「貴妃娘娘恕罪,淑妃娘娘有令,恐逆賊偷潛入皇宮行刺,命令宮門一旦關閉,無論誰要進出宮都不准許。」
太監又理論了幾句依舊不成,於心然才從馬車中遞出皇帝的令牌給隨行宮女,「給他們看。」
守衛們見了令牌立即齊齊跪下,「奴才有罪,奴才竟不知是皇上的意思。」片刻之後,才終於傳來宮門開啟的聲音。
於心然懸著的心微微鬆快了些。三輛馬車,三十多名侍衛護著她離開皇宮。廣袤天地之中,車隊被襯托成小小的一點。此刻天已大暗,刺骨北風呼嘯而來,鑽入馬車細縫之中,縱使周身好幾個暖爐,於心然身披厚實的狐裘也不免凍得哆嗦,「快走。」
地上的雪結成了冰,車輪壓過發出清脆破裂聲,於心然撩開車簾望出去,就在方才,皇城頒布了宵禁令,寬敞的朱雀大街上除了他們,以及擦肩而過的城中守衛,再也無一平民百姓。皇帝怕會有叛軍圍攻皇城才令她連夜離宮?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出了城後路上無燈火,郊外雪地上實在難走。
天上又下降雪,行了一個多時辰都未離開京城郊外,且北風強勁,連帶著以銅打造的華貴馬車都微微搖晃著。
「貴妃娘娘,大雪難行,恐娘娘勞累受涼,奴才見不遠處便是行宮,不如娘娘留宿一晚,明日早晨再護送出發?」
車廂外騎著馬跟隨的太監稟告道。
風雪實在大,這樣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