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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沒想到,林柏軒會突然出現,更沒想到對方會替他承擔這一切苦難。他的內心被束縛,被包圍,名為責任,名為愧疚,名為擔憂……
還有一個,他永遠不敢也不能說出口的感情。
心情煩躁起來——路明遠從進入k之後,每當心煩,就會用抽菸來麻痹自己。他拿出煙,又摸出打火機,剛準備點燃,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咳嗽。他像觸電一般,趕緊扭過頭,看到林柏軒安然無恙,神經才放鬆下來。
他看著林柏軒那蒼白的面容,遲疑了片刻,最終把煙收了回去。
人真的很神奇,有的人為了獲取利益不擇手段,有的人為了一己私慾傷害他人。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純粹的人似乎越來越少。但是你依舊會發現,有這麼一群人懷抱著初心,堅持著正義,為了心中理想,奮不顧身地獻出一切,就算旁人嘲諷他們的努力微乎及微,他們也毫不在乎。
這就是路明遠的信仰,亦是林柏軒的信仰。
林柏軒醒來地時候,天已經黑了。屋內只留了床頭的檯燈,昏暗中難得有一點平靜。他的頭還痛,身體也有些不聽使喚,想動動不了。林柏軒廢了半天勁抬起手,卻發現胳膊上扎著液體。
這是……
「那是中和毒品的藥物。」路明遠進來看見林柏軒醒了,便把手裡袋子放在寫字檯上。他坐到床邊,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又伸出食指在林柏軒眼前晃了晃,問:「這是幾?」
「一。」
「嗯,看起來你腦子沒問題。」
我還以為你是腦子進水了,居然搶著碰那要命的玩意。
林柏軒聞言,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我要是不搶,你就得被逼著灌下了。」
「我本來就是做這生意的,饒不了碰這玩意。」
「那你還準備這些救命的藥幹嘛?」
「……」對方的質問讓他很不舒服,路明遠抿著嘴。他沒有回答林柏軒的問題,而是扶林柏軒靠坐起來,然後起身走到寫字檯前,打開袋子,把裡面的盒裝飯菜都拿了出來。
林柏軒微微側過頭,看著路明遠一步一步地把吃食準備好,飯菜的香氣立刻飄散開來。路明遠把小菜放在床頭柜上,自己則端著一碗烏雞粥坐回床邊。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吹涼,然後送到林柏軒唇邊。林柏軒看他一言不發,也不再去追問什麼,配合地張開口吃了下去。
因為身體虛弱,味覺也變得遲鈍,林柏軒並不想吃東西,卻是因為不想打斷路明遠的動作,強迫自己把食物咽下去。
他們就這樣靜默著,一個人喂,一個人吃,直到這一碗粥見底。林柏軒又看著路明遠把空了的碗放回桌子上,然後端起小菜,準備餵自己,他終於忍不住開口:「我飽了。」
路明遠抬頭看了他一眼,稍微停頓了一下,起身走到寫字檯前,把剩下的飯菜裝好。林柏軒的聲音響起:「你不準備向我解釋一下嗎?」
「給你輸的藥是亮子配的,他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你不必擔心。你上次的腿傷也沒有受到影響,我又給你重新包紮了一遍。」語氣毫無感情,路明遠接著說:「不過你回去之後最好再找醫生看看,以你的交際圈找個醫術好嘴不雜的人應該不成問題。」
「說完了?」
「嗯。」
林柏軒看著路明遠的北影,無奈地笑了一聲,說:「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
路明遠的身體僵滯了一下,他沒有回頭,下一秒身體又隨著呼吸放鬆下來。「你的手機響了兩天了,最好看一下。」說完便端著飯盒走了出去。
不知對方是故意避而不答,還是真覺得他的問題多餘,林柏軒被無力感席捲全身。他知道,這一部分來自藥物,另一部分來自路明遠。
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