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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声了。 陛下见他们如此为太子哀求,长叹了一口气,亲自扶起二公,再次赐坐道:“二卿快请起来。朕不是怪你们,朕是恨太子身兼朝廷江山之重,却如此不知争气啊。” 二人谢恩时,见一向威厉的陛下眼中闪着泪光,显得从未有过的无奈和虚弱…… 阅览了王轨等人联名上疏的奏折后,武帝将孝伯召到小书房:“公卿,太子此番西征之举,做为一国储君,实令文武众臣失望。朕今天请公直言无讳:以公之见,朕若废掉现太子,当改立何人合适?” 宇文孝伯望着陛下莫测高深的脸,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见孝伯沉默不语,武帝又道:“公卿,朕的帝位原是两位皇兄所传,若为大周江山长久之计,诸子中无有堪当大任的,是否仍当传位于诸王兄弟的好?” 孝伯正欲答言,蓦然记起这个话题乃帝王大忌来,一时脸色刹白,结结巴巴地答道:“陛下,此乃陛下家事,臣、臣、不敢妄言。” 武帝沉默了一会儿道:“朕若废掉太子,若论兄弟长幼之序和雄才大略,合当立五弟齐王为太弟。公卿以为,凭齐王的禀赋圣质,可否担当得了大任呢?” 孝伯觉得自己的背上开始冷汗横流了:“陛下天纵英明,胸中自有经纬……” 武帝转身望着殿外的天空说:“自朕亲政以来,旧日要臣中,唯有齐王一人,朕却唯独升他为三公之首的大冢宰。朕不仅是为安抚手足兄弟之故,也因齐王确有雄才大略,与公卿兄弟二人和乌丸轨大夫一样,皆是我大周不可多得的辅弼良臣啊。” 孝伯忙道:“此乃陛下的宽宏厚德。” 武帝道:“错!非是朕更看重兄弟情谊,朕更为江山社稷而虑。朕的兄弟诸王眼下旗鼓相当,各有长短。加上还有闵帝儿子康儿,世宗明帝的长子贤儿两人。贤儿天纵过人,朕的皇位原是他父皇所传,本当还嗣于他,可是康儿一支又是太祖嫡子嫡孙,他又能服气么?还有,朕的诸王兄弟和侄儿们,个个也都是天纵过人,哪个都有过人之处,可个个也都有不足之处。而且朕思量过了,无论立嗣哪个,恐怕都会有人不服,最终有可能酿成诸王争重之变!朕今启用太子,毕竟朕能以父子之份格外严厉教导于他,眼下太子虽说声德未闻,可毕竟还是最肯听朕的一个人啊!” 孝伯觉得自己的身上开始有虚汗出来。 “卿公,历朝灭国之祸,多从手足骨肉的相互争重开始生出动变之乱,以致外敌趁虚而入告终的!晋朝八王之乱的覆辙,决不能在我大周重演。如此,公从朕的位置所虑,又当如何定夺方为万全?”武帝继续说。 宇文孝伯满脸大汗地说:“陛下,臣,臣明白了……” 武帝继续说:“公卿,朕与公自幼亲如手足,患难与共。朕虽侥幸位登九五至尊,却是高处不胜寒啊。又兼国事家事内忧外患,万机之重缠得朕喘气的机会都不敢有。怎么得似你我兄弟旧日当年,每日朝夕相处,无话不谈。虽有万千烦忧惊险,毕竟相互激励。唉!如今不是朕远了公,实在是公平素不肯常来与朕排解忧烦了。” 孝伯此时才感到愧悔难当:当初陛下册定太子后,曾郑重托付自己辅佐教导太子。这些年来,自己只因担心外戚势力过重,又因与杨坚一党旧有嫌隙,故而不仅未能尽心尽职,反而和齐王等人一起屡屡上奏太子的不堪大任,实际上一直希望陛下终究能改立有雄才大略的诸王为储,以此扳倒杨坚。结果,不仅不知体谅陛下的苦衷,有时甚至连个“投鼠忌器”都顾不得了! 再思量前不久的吐谷浑之征,自己和乌丸将军辅佐幼主出征,敌域数月,因有私心,实在并未全力辅弼太子。天纵英明的陛下什么底里看不透?然而却只对太子一人大加杖笞,又削去了太子东宫官属郑译等人的官职。而对自己和王轨将军竟连半点不满都未流露。 这里面不仅有陛下顾惜自己和王轨的脸面,更有陛下珍重情义的意思在内啊! 此番的君臣交心,宇文孝伯决计从今往后全力辅佐和教诲太子,再不能有负陛下的重托和恩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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