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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书卷在极高的走道和旷阔的斜坡上上上下下。
然而,与此同时,还有一系列令人恐惧,瞬间闪过的感觉重叠在这些景象。在这些感觉里,我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觉得自己正在绝望的挣扎;在摆脱了发出哨音的风所伸出来并攫住我的触手后痛苦的扭动;在半凝固的空气中疯狂地,如同蝙蝠一般飞行;在旋风肆虐的黑暗中狂热地掘进出一条通道;在已经倒塌的巨石废墟上踉跄而行。
曾经突然闪过一个奇怪而模糊的景象——好像是一团模糊而发散的蓝色光辉远远的漂浮在头顶之上。这时又出现了另一个梦一般的景象,一股狂风追逐着我的攀爬的脚步,蠕动着冲入仿佛正冷嘲着我的月光中,穿过一大堆杂乱的破瓦残砾,进入了另个世界。而在我身后那堆断壁残垣正渐渐滑落崩塌在一场可怖的风暴中。最后,在那片令人发狂的邪恶月光单调乏味地照射下,我渐渐意识到我已回到了我曾熟悉的那个客观、清醒的世界。
我匍匐在地抓住澳大利亚沙漠里的沙砾。在我身旁,喧闹的风尖叫着。我从来都未曾在其它地方听说过这种情况。身上的衣服已被扯做片片碎布,而露出来的身体上则全是大片大片的瘀肿和擦伤。
完整的意识恢复得相当缓慢,我也说不出是在什么时候这场精神错乱的噩梦退去了,真正清晰的记忆又回来了。似乎曾有过一垛巍峨的巨石;一个潜藏于巨石之下的黑暗深渊;一段来自往昔,毛骨悚然的启示;以及一个梦魇般恐怖的终结——但是这一切会有多少是真实的呢?
我的手电筒不见了,那个我可能曾找到过的箱子也不见了。不过,真的有这样一个箱子,这样一个深渊,这样一个巨石堆成的小丘吗?我抬起头向后望去,却只有一片绵延起伏着的荒芜沙漠。
恶魔般的狂风已经平息了,圆涨而丑恶的月亮泛着微红的光亮沉向西方。我蹒跚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西南方向的帐篷。我身上到底真正发生了什么?难道我仅仅是的虚脱'6'在这片沙漠里,拖着饱受梦境折磨得身躯行过数英里绵延不断的沙丘和被掩埋的石块?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在剩下的生命里我到底该怎样才能承受那疯狂的一切?
介于这种新的疑虑,我所有的信念,那些建立在坚信是神话催生了我虚妄的幻想上想法,再一次瓦解在那见鬼的古老怀疑中。如果那个深渊真的存在,那么伟大种族也的确存在过。而它那亵渎的触及与攫取在广如宇宙的时间漩涡中也不再是什么神话或噩梦'7',而是真正恐怖乃至足以让灵魂战栗的事实。
难道在患上失忆症后得那段阴暗而又令人困惑的日子里,我真的被带回到两亿五千万年前的史前世界?难道我现在这具身体真的曾被一个来自遥远过去的可怖异类精神占据过?
难道我,作为一个这些摇晃着的恐怖生物的囚徒,真正地目睹过这座被诅咒的巨石城市全盛时期的景象?真的蠕动着我所占据的那个可憎的身躯,走过那些熟悉的走廊和隧道?难道这些折磨我二十多年来的梦境就是那段完全骇人听闻的记忆的产物?
难道我真的曾和那些来自这无际时空里的永远无法触及的角落里的精神们交谈过,学习过整个宇宙自亘古到未来的各种秘密,并且写下了我这个世界里的历史,并将之放在金属箱子里保存在雄伟的档案馆里?难道当各种各样的生物在这颗行星那饱受时间刻蚀的表面上延续着它们的数千万年的进化历程时,另一些存在——那些有着狂野的旋风与尖叫的哨音的、可憎的远古之物真的正在那些黑暗的深渊里徘徊着、等待着,并且最终走向衰亡?
我,不知道。如果那个深渊以及我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一切希望将荡然无存'8'。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在这个人类世界之上将永存一片超越时间之外,不可思议的阴影嘲弄地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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