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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青禾看了他半晌:「起碼,我一直在努力。」
說完不等宋霄反應,他振了振西服衣襟,朝走廊另一頭大步離去。
我連忙關上門,坐回到床邊裝睡。
過了會兒,隱隱聽到開門的聲音,我這才裝模作樣地睜開了眼。
「霄叔,你怎麼來了?」
宋霄輕手輕腳來到床邊:「駱青禾昨天打電話給我了,我連夜趕回來的。」
聽他說完,我也是心中一嘆。雖說宋柏勞的情況他早晚得知道,但昨天就跟他說是不是有點太快了?有哪個做母親的會樂意看到兒子這麼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的?哪怕遲個一天等宋柏勞醒了,宋霄都不會這樣激動。
看來當年還真是宋霄追的駱青禾,不然就駱青禾這情商,估計是追不到人的。
「醫生說這並不算大手術,創口也小,醒了再三四天就能出院。」
如果只是摘除腺體,駱夢白說這最多就是個微創手術,但因為宋柏勞是用玻璃割破的,傷口比較大,他們還花了很多功夫清理傷口,以防有玻璃碎渣殘留。傷愈拆線後,宋柏勞耳後到脖頸大概會各留一條三厘米左右的疤,除此之外,一切未知。
宋霄摸了摸宋柏勞的額頭,臉上是滿滿的難過。
「要是我當年帶走他,就好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得已,誰又說得准最好的選擇是什麼呢。
宋霄讓我回去休息,說這裡有他。
我看了眼沉睡的宋柏勞道:「我等他醒了再回去。」
左右等了一個晚上,也不差最後這一會兒。
而就像聽到了我的話,宋柏勞喉嚨里發出兩聲模糊的呻吟,竟緩緩睜開了眼。
我和宋霄立馬湊了上去。
「柏勞,你感覺怎麼樣,痛嗎?」
「你渴不渴?想喝水嗎?」
他看了看我,又看看宋霄,吃力道:「痛,但不渴。」
第七十二章
【明年讓園藝師在院子裡多種幾棵桂花樹吧。】
宋柏勞醒來後恢復很快,也不知是他本來恢復能力出色,還是所有alpha都這樣。
他對失去自己的腺體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低落的情緒,甚至還有幾分開心,讓我懷疑他是不是一早就想這麼做了。不然他之前為什麼會對我說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又為什麼一定要到養和醫院找駱夢白做手術?
不過就算我去問他,估計他也不會承認。
從此以後就聞不到他的信息素氣味了,想想還有點小失落。
不過我能聞到信息素氣息,也是託了懷孕的福。一旦生完孩子,身體裡的各項激素恢復正常,應該就會像以前一樣聞不到了。
這樣一想,也沒什麼好遺憾了。
這一年我幾乎跟醫院結下了不解之緣,不是住院就是在住院的路上,身邊人從宋墨到宋柏勞一個個也都受傷住院,簡直就像中了什麼詛咒一樣。
我身邊唯一和這些怪力亂神沾上點邊的,也就維景道人一個,便去道觀求了道平安符,希望明年可以風調雨順,闔家平安。
「宋小友如今這個樣子,都是我們夏家的不是,錢就不收你了。」維景道人將我送到門口,「你們放心,我雖已不是紅塵中人,不管紅塵中事,但這件事我一定會管到底。你與我有緣,我不會讓夏家隨便欺負你的。」
我一開始以為他說的「管到底」無非就是與夏家人打聲招呼,讓他們不要再為難宋柏勞和我。但後來我才知道,他過年那會兒竟然召集了上百名夏家人,開了宗族大會,力排眾議將我名字以過房親的名義加進了夏家族譜。
至此,我便是理論上的「夏家人」,夏老爺子就算再窩火,也沒有理由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