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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酒店房間的門被人敲響。
有一道女聲從外面響起,似乎有點焦急,還有另一道聲音,一道並不算流利的中文。
應宴招來了酒店的工作人員,強制刷卡將門打開。
幾人急匆匆進來。
應宴見他好好的,頓時鬆了一口氣,然後對他說,「你快點過去,醫院的人還在等你。」
薄臣野似是出神——
他在這一刻想起很多東西。
他很不喜歡回憶。
對他來說,回憶大多意味著痛苦。
鮮少的一些快樂,都是有關於她。
楚梨多喜歡他,他心裡是明白的。
她的喜歡太重太重,她明晃晃地愛著他。
他總想等那些噩夢過去後,他也乾乾淨淨地愛她一次。
就在這樣的靜默中,薄臣野想起很多很多。
想起楚梨與他在海灘上的初吻,想起海邊日出,想起渡輪上的日落,想起在淮川時她說的話。
「薄先生……」
一個年輕的女孩跑進來,語氣似乎含些焦急,應宴讓身後的人將她攔下。
「迎夏你先回去吧,他沒事。」
應宴將她的視線擋住,「醫院不還有事情嗎?」
「薄先生,他沒事吧?」
年輕的女孩在這夏天也圍著一條絲巾,絲巾將脖頸與半張臉遮起來,風吹進來,颳起了絲巾的一角,她的脖頸上遍布疤痕,有些猙獰可怖。
「沒事的,你先回醫院吧,這裡有我。」
應宴安撫。
「好……」
那個叫迎夏的女孩點點頭,終於還是慢慢離開了。
應宴讓人都離開,套間裡更為安靜,薄臣野只坐在床上,一言不發,沉默地比他初見他時還沉默。
應宴的視線落在他手中的小絲絨盒子上,房間裡空空蕩蕩,沒了那楚小姐的身影,他大概能猜出些原因。
「她應該是很愛你的,」應宴靜默了一會說,「她的資料上都標註了已婚,她出席過幾場畫展,有人搭訕時都被她拒絕了,她的三年,只在等你。」
薄臣野仍攥著那張紙,抿緊的唇,線條平而利。
「你什麼都沒告訴她,你只是自以為是對她好,她在等你,可你也只是自顧自地做決定,然後離開她,因為你篤定她會在那裡等你。」
如果是放在平日,應宴可不敢這麼跟他說話。
「某些方面,你是挺自私的,你不顧她的感受,你也太看重自尊了,其實那根本沒什麼,她愛你,她不會在意你經歷過的那些。」
薄臣野想到林景澄的叫罵——
自私的混蛋。
他閉了閉眼睛,某些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第一次衍生出那種悲憐是什麼時候。
是在她在帝都吃壞肚子的第二天。
他剛考上大學,身上也沒多少錢,那個比賽的周圍有星級酒店,一夜四位數。
他在她的宿舍樓下坐了一夜。
楚梨在第二天晚上參加比賽,那是一場辯論賽。
在一個特別寬敞明亮的大廳中,她坐在台上。
她是正方二辯,每隊四人。
特別明亮的燈光,比賽規模很大,下面還有好多記者,因為一等獎可以拿到一個知名大學的保送資格。
楚梨坐在台上,她正是最美好的十八歲,自信陽光,笑起來的時候明媚動人,她說一口流暢的英文,反方三辯那個男孩子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難掩的欣賞。
他在台下某個角落裡,看著她在台上發光。
「先去醫院吧,總不能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