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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她這副小心翼翼地樣子，嘴損起來。

「是啊，我老公特別凶，他吃人的。」

她順著他的話說。

薄臣野看她要起來，她在床上翻找著自己的bra，裹著被子，露出一截好看的脊背，她的背很漂亮，骨節微突，月色為她染上一層溫柔。

楚梨找到了，用手勾著拿起來準備穿上。

身後的男人卻不老實，他說幫她，卻又卡著時間，繼續欺負她。

「你別鬧……我該回去了。」

楚梨十點前得回家，她九點半就要走。

不然回去晚了，又不免是一陣嘮叨。

在家裡，爸爸是寬容的那一個，但是媽媽總愛絮絮叨叨，說什麼你是我們唯一的女兒啦，現在社會不安全啦等等等。

「那你告訴我。」薄臣野沒鬆開她，他依然陷在那，她不能動分毫。

夜色中，一點淡淡的光勾勒著他的輪廓，清俊高挺的鼻樑，菲薄的唇形很性感，他說話時，薄唇張合著，她有幾分晃神，腦中出現的，竟是各種各樣的吻。

「……呃。」

她不答，他便使壞，讓她思緒重新回籠。

「想，」楚梨認認真真回答，「想你陪我一起的。」

「……」

每次見到萬家燈火、飯桌溫馨、七七八八人們閒聊歡樂的時候，她常常想與薄臣野一起。

她看不得他一人在那裡孤孤單單。

她想陪同他一起，分享這些生活里的快樂與溫馨。

薄臣野就這樣沉沉地看著她。

楚梨的目光與他相撞。

她輕輕抬手，掌心觸碰到他的臉頰，他的輪廓落拓而分明，線條平滑。

她的手觸碰著他的臉。

他的目光也這樣靜靜地看著她，清澈的瞳眸中映著她的臉。

外面不知哪裡閃起了燈，燈光落在牆上，一點點光斑移動著。

房間的窗戶開了一絲絲，偶爾聽見風吹進來的聲音，絲絲縷縷的，遮蓋了房間裡所有的聲音。

房間裡明亮了一瞬。

薄臣野拉著她的手攥在手心中。

「薄臣野。」

楚梨輕聲叫他的名字。

「我在。」

他吻了吻她的掌心。

「我愛你。」

她說的很輕，很輕，卻足夠地傳入他的耳中，落下一絲難以忽略的痕跡。

薄臣野沒有眨眼，就這樣直直地看著她。

她的手又順勢撫上他的臉，她細細地觸碰著他，溫柔又小心地。

手心蹭過他的臉頰，他線條硬朗的下頷，他的眉骨。

她虔誠又認真。

「我愛你。」

她又重複一遍，這麼多天，這樣簡單的三個字……她好像從沒有同他說過。

薄臣野彎彎唇，笑出來。

「你笑什麼。」她板著臉，語氣去溫柔的像要化了。

薄臣野撐起身，她往後退一下，可到底還沒結束……

薄臣野在夜色下吻吻她的唇。

他聲音好好聽，那麼溫柔，心弦像被他撥動著。

「傻子，我也是。」

以前楚梨常想，薄臣野這樣的性格，肯定不會對她先說這三個字，或者他根本就不會對她說三個字。

她沒想到，自己會見到他這樣溫柔的時候，他溫柔到眉眼中只有她一樣。

那麼專注認真。

他像是要證明什麼，連帶著動作都溫柔起來。

楚梨盯著天花板上那塊小小的光斑。

可能是江上的漁船出江巡邏投來的光束。

那光斑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