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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或許畫的意義特殊。
楚梨從包里拿出了手機,播出一個號碼。
「楚小姐?」
電話那端的男人還沒睡醒,聲音染著一點喝醉酒後的迷濛,然後去問身旁的女人,於是又傳來幾聲女人的哼唧,他低咒一聲,去看時間,「幾點了啊?」
「舒陽秋,我問你,」楚梨吸口氣,「誰買的我的畫?」
「我哪兒知道,我每次給你掛到網上就被人買了,那人出價很好……我哪知道是誰?怎麼了?」
舒陽秋算是她的助理,這也是景澄給她招來的人,楚梨不太擅長處理人際關係,正巧舒陽秋是美術專業出身,人又圓滑,景澄便給安在了她身邊,也算是給這個富二代找點事做。
舒陽秋不太缺錢,家裡還有個畫廊,他也就是打發個時間,而且有些賣畫的門路,倒也是自在。
楚梨的畫每次掛上就被人買了,她從沒細問過。
「沒事……想問問你,是不是都被同一個人買了?」
她站在一處僻靜角落,輕聲問了舒陽秋一句。
攥著手機的掌心,沁出些潮意。
「我看看啊,」舒陽秋那邊窸窸窣窣,似乎從床上爬起來,然後他去開了電腦,查了查,「是,是一個人買的。」
「好,謝謝。」
楚梨掛了電話,彼時美術館裡人已經不多了,每幅畫的周圍都嵌著燈,落地窗外,便是夜幕中的牛津街。
她環顧著整個二樓,掛了她的24幅畫。
她抬步走近,看到了那天鵝湖畔的孔雀右下角有一個極小的署名——
lghua chen。
楚梨在美術館呆了會,她隱約覺得,今天似乎會發生些什麼。
周圍安靜了許多,她拎著包站在那玻璃展台前,心跳一下又一下,清晰地碰撞過胸膛。
她回頭去看,二樓已經空無一人。
安靜到只能聽到樓下休息區傳來的一點說笑聲。
楚梨下樓,目光尋一圈,沒有人。
她站在旋梯口,重新向上看——
飛機上的那束紫色的滿天星。
4026美術館。
這兒掛著她所有的畫。
可她沒見到他。
楚梨的心跳有些沉重,拎著包的手都有些乾澀僵硬。
她最後一次回頭,然後推開了門出去。
夜晚的倫敦仍舊繁華,古老的建築被燈光映襯著,紅色的雙層巴士行駛而過。
空氣中盈著淺淺的雪松味,更濃,更勾人。
楚梨的喉嚨酸澀起來。
她看到,在4026門口那個木質的鞦韆上,坐著一個男人。
黑色的長褲,裡面一件白色的襯衫,領口鬆散,露出線條分明的脖頸與一點鎖骨,外面一件黑色的夾克。
他的眸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臉上。
還是如三年前一樣的性感禁慾模樣,卻又多了些沉澱的清冷。
楚梨的腳步釘在那。
他只是姿態閒散地坐在鞦韆上,長腿放鬆,一隻手臂懶懶搭在鞦韆架上,左手上,一枚銀質的戒指。
手腕上也依舊是那隻腕錶,線條落拓而好看。
楚梨看他一眼,將目光收回來,心跳卻幾乎跳到了喉間,她讓自己冷靜地挪開目光,抬步往前走。
地鐵站在哪,她突然一點都不餓了。
楚梨走,卻感覺到身後的男人站起來,雙手插袋,跟在她身後。
他的長相與身高放在哪兒都是引人的,倫敦是個紙醉金迷的城市,有富家女開超跑炸街,倫敦的路窄又堵,幾個年輕女孩對著薄臣野吹口哨。
他目不斜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