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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薄從來不會生氣,他的性子是真的好,外人看起來像高嶺之雪一樣不近人情,但是只有言夏知道,喻薄是真的溫柔,有耐心。她做再出格的事,喻薄也能包容。
分開之後,她再也不會遇見這樣的人了。
醫院的大廳沒有那麼多消毒水的味道,熙熙攘攘來往的人群,更多了幾分不適合這裡的煙火氣。
言夏最愛熱鬧,最愛自由,她喜愛的生活,就是要熱熱烈烈的。而喻薄不一樣,他喜歡安靜,他厭惡人群繁多的地方,言夏曾堅定地認為,他最愛的地方就是圖書館。
他們是太不一樣的人,怎麼就會在一起了呢。
言夏曾認真想過這個問題,然後得出了結論,是因為她的死纏爛打,也是因為喻薄對她的縱容太過。
喻薄停在了她面前,他比言夏將近高出一個頭,所以每次言夏平視他的時候,只能看到他肩頸的部位,所以現在,她最先看到也是喻薄大衣的領口,平整,沒有褶皺。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一絲不苟,衣袖領口這些最不容易注意到的地方也收拾得乾淨整潔。
他停在言夏面前,這裡是最敞亮的地方,說不清是外面的陽光,還是裡面的燈光朗朗,將他的眼睫映照成淺金的模樣,這樣多了幾分溫柔,不再俊秀如刀。
喻薄垂下眼,叫她:「言夏。」
「好久不見。」她說。
沒有像上次那樣,一見他就躲開,恨不得至此一生,都不要見到他的好。這是因為,在喻薄走過來的那一刻,她忽然想明白了,當年的那一場分手,她不必心中有愧,戀愛中,分手複合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就算是她當年先提的分手。
那麼多年過去,說不定人家早已忘記,這只是青春的一段縮影,不是心上的一根刺。
所以她再拿著這件事避他三舍,反而太過較真。
就把他當做久別重逢的老同學。
言夏看著他那張比平常人更白的臉,現在沒有暴雨,沒有急匆匆的一瞥而過,她看得清喻薄臉上的白是蒼白。於是,她直白地對喻薄說:「你生病了。」
喻薄的視線落在她的發頂,落在她的唇,就是沒有落在她的眼裡。
很輕微的一聲嗯,卻恰好被言夏捕捉住。
「是什麼病?」
又是一句直接的問句,沒有任何迴旋餘地。言夏多年以來,對社會妥協的那一點脾氣,在喻薄面前故態復萌。她直來直往,想什麼就說什麼,從不會掩飾自己。
喻薄唇角似乎牽動了一下,又仿佛沒有,那點弧度太細微,細微得讓言夏覺得自己發生了錯覺一樣。他沒有回答。
每一次都是這樣,當喻薄不想吧回答的時候,他不會隨便找一個理由來搪塞她,他只是沉默,不說話。
她想再問的時候,手機響了。
程卓然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他對她說,他終於通過堵塞的街道,來到醫院,還問她現在在哪裡。
言夏回答,讓他再等上三分鐘,她馬上過來。
放下手機後,她看了看喻薄,忽然笑了,眼角明媚地上揚,帶著眼尾那一點淺色的眼影,明明是冬日,在她的笑里仿佛有四月春風。
「那你好好吃藥,好好休息。」言夏微微頷首,「我先走了。」
她把滑落了一些的包帶往上提了一些,走出去。
喻薄看到,她在走出醫院後,上了一輛車。在上車前,沒有猶豫,沒有觀察,她直接打來副駕駛的車門,熟稔地坐進去。
剛從寵物醫院趕來,程卓然的口罩還沒有摘下,帶在臉上。言夏看了他一眼,把包和藥放在一邊,然後把自己陷在座椅里。
她說:「好累。」
程卓然把車啟動,有些悶的聲音從口罩